“先生,您是說…我一定要去天啟嗎?”一身淺白色衣衫的少女說這話時有些猶豫。
院中百花盛開,其中又以桃樹為多,本是春日,卻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圍繞着女孩,仿佛是在安撫她一樣。
一生須發皆白的老人笑了,柔和的看着面前的姑娘:“雁兒,那裡有可以幫你的人,天下第一,我可以幫你抑制住劍氣的侵蝕,卻無法幫你拔除,但他可以。”
雁兒,是的。
一身淺白色的姑娘叫做沈雁,八年前為面前的老人所救,之後除了有一年出去遊曆之外便一直跟随在老人身邊,這麼些年下來,沒有師徒之名,卻早有師徒之實了。
想到沈雁身上的這些病症,老人也是心疼,身上被中了蠱毒,身體裡又潛藏着不知何處而來的霸道的劍氣,實在有些辛苦了。
“您說的是那位天下第一的李先生吧?”沈雁在白發老人說出天下第一的時候就有猜測了,便直接問了出來。
老人點了點頭:“二十年前也曾與他打過一架,他很強。”老人眼中閃爍的是對年輕之時的追憶,以及那一瞬間的羨慕。
“您去天啟城和李先生打了一架?”沈雁眨了眨眼,仔仔細細的看了面前老人的樣子,沒想到居然和那位傳說中的李先生打過架。
老人覺察到姑娘的眼神,倒也爽快““打過,但是輸了。”語氣輕快,完全沒有輸了的頹喪感。
他話鋒一轉,引誘着說道:“如今的天啟城,我是去不了了,但你可以。”
面前的女娃娃跟了他這麼久,雖沒有明着說拜師,但是他也把能教的都教了,也隻盼着她能夠真正的逆天改命,破了那該死的命道罷了。
沈雁腦海之中閃過許多,最終停留在一張俊朗的面容之上,不過也隻是一閃而過,最後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先生,您說這一次出去什麼地方才是我的第一站呢?”
透過這院牆看上去的天空四四方方,沈雁待了七年,面前的老人卻一呆就是二十年,再加上鎮西侯爺他們談話之時也并未避開她,對于面前的這位古塵師父她也知道了身份。
二十年前的西楚儒仙,明面之上殉國的西楚儒劍雙仙之一。
為了不暴露身份,也正因為如此,沈雁一直都是叫的先生而非古先生,至于師父,則是因為從前拜的師父有點多,以免分不清便一直先生先生的叫着了,這麼些年下來,兩個人都習慣了。
老人笑了笑,最後擡起了頭看向那散落的桃花:“這就要看你想要何處作為你心中的第一站了。”
沈雁漂亮的小臉上猶豫了一瞬,而後手指輕輕敲了敲:“那就西南道吧。”天下财氣,八分歸青州,一分歸柴桑城,半分歸帝都天啟城,這最後的半分則是歸天下。
他倒是想去看看這西南道最為富庶的柴桑城究竟有何特别之處,沈燕心中躍躍欲試,但想到身上被限制的隻能發揮出一半的實力,有些沮喪,不過沒多時就又滿血複活了。
半個月後。
策馬前來,本以為會看到商隊延綿不斷的城池,誰知道居然這麼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