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沖過去沒撈着人,豈不尴尬。
虞棉抱着手機打打删删,半天才選好稱呼。
軟棉棉:[大佬,明晚繼續不?]
軟棉棉:[吃瓜].jpg
結果“大佬”好久沒反應,虞棉隻能抱着手機在床上輾轉反側。
馮俞被吵醒了,睡眼惺忪地嘟囔句:“棉棉今天怎麼這麼興奮?”
虞棉聞言剛想因自己動作幅度太大而開口道歉,舒筱雲便打了個哈欠接話道:“熱戀期,很正常。”
虞棉:“.........”
她還想開口解釋,但她的兩個小姐妹又已經呼吸均勻睡死過去。
虞棉默默把手和手機一起放肚皮上,準備安心睡覺。
結果才閉眼,肚皮就彈了兩下。
虞棉跟詐屍一樣從床上坐起看手機,發現她等了很久的“大佬”就回了一個字,“嗯。”
虞棉抿了抿唇,捉住陳朔很可能還在對話框那頭的間隙,又發了條消息過去。
軟棉棉:[在還北院自習室?]
虞棉盯着對話框看,難得見對話框頂端寫着“對方正在輸入......”後并沒有消息彈出。
虞棉心中有幾分忐忑,有點摸不清對方的态度。
很快,新消息彈了出來。
......:[去後街外的‘歸巢’,那裡人能少點。]
虞棉一怔,趕緊點開軟件搜索。
結果在跳出的界面上,她看到了一家頗具複古風情的咖啡館。老闆随性營業,晚上七點就關門。
就好像真的要趕着回家吃晚飯一樣。
虞棉有點懵,打着字跟人回複。
軟棉棉:[七點就關門了,那我們怎麼進去?]
陳朔直接回了消息。
......:[會有人開門的。]
看到這話,虞棉正要打字的手指蜷了一下。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雖然陳朔是在正兒八經地陳述一個事實。但這話聽在虞棉耳朵裡,就難免變得有些意味深長起來。
對方就像是要單獨約她去某個私密的地方,以補課的名義幹點什麼一樣。
光聽着都很刺激。
虞棉一巴掌拍醒自己,小聲在心裡默念。
人設不純,任務不穩。
三遍後,虞棉心無旁骛地給人發了個“好”字,然後丢了手機開始睡覺。
估計是睡前的默念起了效果,虞棉一夜無夢。
但一想到今晚要去的地方,和要見的人,虞棉還是沒忍住小臉一黃。
馮俞被虞棉帶着微笑的小黃臉吓了一跳,吐着口裡的牙膏沫含糊道:“昨晚沒睡好?”
虞棉繼續微笑,“不,是睡得極好。”
“那你還一副被吸了精氣的模樣。”馮俞用牙刷攪動着杯子裡剩餘的水,表情略感遺憾道,“我還以為陳朔本事這麼大呢。”
虞棉斜眼看她,“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舒筱雲接着進了衛生間洗漱,淡淡的話語飄出,“看好戲的意思。”
說着還舉起空杯跟馮俞的碰了一下。
虞棉:“..........”
她是拿她這倆室友一點辦法也沒有。
三人鬧了一陣,紛紛出門上課。
貼子的熱度還在持續發酵,這也就導緻了虞棉的名氣一路飙升。幾乎在幾天之内與陳朔綁定,暧昧不清。
但好在衆人議論歸議論,也不過就是用目光偷偷打量,卻并沒有惡意中傷的事件出現。
虞棉也就懶得搭理。
因為今日補課的地方在後街,天又下雨,所以虞棉便沒在下課後去排演。
而是跟班長請假後,飯也沒吃就揣着個面包往目的地趕。
“歸巢”是家以暗木色系為主調的複古咖啡館,熄燈後寂靜一片,隻有霓虹店名散發着微弱的亮光。
虞棉撐傘走近時,陳朔已經舉着傘等在了雨幕中。
對方握着傘柄的指節修長分明,又白得帶着一絲涼薄的寒意。
像松林上落下的第一場初雪,冷冽而又令人難忘。
“抱歉,等很久了嗎?”虞棉收傘鑽到了陳朔傘下,笑盈盈地望着對方。
陳朔讓開半步,卻是将手中的傘向虞棉傾斜,“沒有。”
虞棉輕挑眉梢,踮腳又朝人靠近了些。
體溫與空氣中的潮意相撞,醞出了一分黏人的熱。
陳朔抿了抿唇,卻沒再避讓。他掏出手機淡然道:“我發個消息叫人開門。”
屏幕的冷光映照着對方淺垂的眉眼,也讓他眼底一絲一瞬即逝的慌亂無處遁形。
虞棉勾起唇角,卻并沒出聲再說什麼。
消息發出後幾秒,原本漆黑的咖啡館中亮起了暖黃的燈。
光暈投照下,将兩人挨着的身影拉得很長。
虞棉眉眼微彎,竟是發現自己真的喜歡這種與人相伴站在燈火中的感覺。
仿佛黑夜再冷,也終将會有人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