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一開始虞棉确實是裝睡來着,但後來裝着裝着也就真睡過去了。
司機師傅一個回盤刹車,穩穩停在了車位上。
虞棉腦子被車這麼一晃,差點把臉埋進陳朔腿裡。吓得她瞌睡都醒了大半。
想到之前在北院自習室裡的那一幕,虞棉開始變得“人心黃黃”。
戲瘾又犯了。
她面帶“嬌羞”地看了陳朔一眼,又造作地收回。虞棉把發絲輕挽到耳後輕聲道:“有你在,這一覺我睡得極好。”
陳朔額角抽了一下,木着臉拿包起身,“可以下車了。”
“啧,不解風情。”虞棉收了戲瘾爽快讓道,嘴裡卻還是嘀嘀咕咕。
陳朔聞言面無表情地跟衆人下了車,也沒忘把虞棉也“提溜”上。
活動地點定在了江邊的一處空地上。
此時天色正好,大片陽光灑在被風拂動的水面上,映出層層疊疊如鑽般璀璨的光芒。
天氣好,衆人的心情也就更好。又是出來玩,所以都在賣力地搭帳篷,擺零食。
遠遠看去,江邊熱鬧非凡。
一個個白色的帳篷如揚起的帆,連綿成片。
呂情身為文藝部部長,自然是這次活動的核心負責人。
她在一旁用相機記錄下這難得的一幕後,便組織大家帶手套包粽子。
然後拿出了幾枚消過毒的硬币,放進了備好的糯米裡。
說是與傍晚的活動有關。
大家夥擠在一起包粽子聊八卦,倒也讓虞棉覺得新奇。能體會到幾分讓人留戀的煙火氣。
隻是陳朔就不那麼好受了,對方闆着臉被夾在一群女生間進退不得。都沒讓顔歡歡找着插進去的地。
虞棉抿着嘴偷樂,就沒必要去湊這個數了。
日暮将西時,粽子煮好了,燒烤架處也飄出了濃郁的肉香。
防風燈架在帳篷頂上輕輕搖晃,就像星星墜進了大海裡,有種遺憾的浪漫。
虞棉捧着手裡的粽子拍照發了條朋友圈--
【端午安康】
舒筱雲點了個贊,也跟了條評論:[端午安康。]
馮俞忍不住在評論區咆哮:[戰況怎麼樣?!!]
虞棉笑了下,回複道:[很激烈。]
馮俞恨不得鑽進屏幕看現場,在評論區“轟炸”虞棉:[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虞棉故意吊她,默默回了四個字:[回去再說。]
結果換來馮俞在評論區的一陣哭唧唧。
楊女士也刷到虞棉的朋友圈了,立馬追了電話過來:“棉棉你啥時候回來,别光吃粽子也吃點别的,飲食要均衡。”
虞棉聽到自家老媽特有的唠叨聲,鼻子有點酸,“知道了媽,我下個月月初放假了就回去。”
楊女士聽到電話那頭挺嘈雜,便問:“棉棉你在外面嗎?”
“嗯。”虞棉咬了口剛煮好的粽子,“跟同學出來露營過節。”
楊女士連連稱好,“你這個年紀多交些朋友是好事。”
她頓了一下,似想起什麼般又試探着問道:“和上回醫院裡那個同學一起?要過夜嗎?”
虞棉聞言囧了一下,差點被塞進口裡的粽子給噎着。
她咳了咳剛想說話,手機就被老虞同志給搶了去,“什麼?還要過夜?!!!”
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一下,又傳來衣料摩擦的窸窣聲。似乎是虞棉她爸激動得換了隻手握電話。
老虞同志嚴肅道:“棉棉你才十九歲,做事萬萬不可沖動!”
虞棉很想開口解釋,但自家老爸沒讓。
“你才認識他多久啊,你倆就考慮過夜的事。”老虞同志拍着大腿一聲歎息,“耍朋友可以,但過夜這事你爸我絕不同意!”
楊女士一把搶過電話,對自己老伴“嘶”了一聲,有點嫌棄,“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棉棉,好男人是得盡早抓住喽,但人身安全還是要注意的。”電話那頭傳來楊女士溫和的聲音。
老虞同志一聽,又急了。伸手要來搶電話。
結果爸媽就鬥嘴鬥成了一團。
虞棉彎起眼角嚼吧粽子,聽得樂呵。隔着電話感受着家的味道。
她正吃得盡興,一口咬下去就硌了牙。皺起臉喊“哎喲”。
兩字止戰,虞父虞母齊齊湊到電話前問道:“怎麼了?棉棉沒事吧?”
虞棉舔了下被硌到的那顆牙,幸好咬得不重,“沒事。”
她撥開手上啃得隻剩半截的粽子,瞅見了裡面藏着的一枚銀燦燦的硬币。
“我粽子裡包了枚一元硬币,剛就咬到這玩意兒了。”虞棉無奈道。
虞父虞母松了口氣。
楊女士笑道:“那棉棉要走運了。”
虞棉也有點哭笑不得。
呂情不知從哪弄來了個大音響,正推着挪到空地中央。上頭還連着個話筒。
呂情試了下音,對着話筒說道:“大家應該都吃過粽子了吧?”
“是不是有人吃到了包在裡頭的硬币?”她眨了眨眼,賣着關子道,“我想請吃到硬币的同學到我這來。”
楊女士在電話那頭聽到了,便催促道:“棉棉你去玩吧,等你回來再聊。”
虞棉點頭應好,這會才抽到空隙說話:“我們是一幫同學一起,不過夜。一會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