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場進行得很快。
對方在還沒恢複過來體力前,就被陳朔追着打。
也許是那顆巧克力起了效果,又或許是陳朔明白到了那盒巧克力代表的含義。
他開始該換方略,不再和路垚保守進攻,而是選擇窮追猛打。
搞得路垚都怕,隻能玩了命地打配合。
所以直到裁判吹哨時,陳朔他們班以絕對的比分差将這場比賽赢得毫無懸念。
台上的人都看呆了。
短暫的寂靜後,是一波比一波更激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男的女的都化身成了尖叫雞,叫得虞棉她們三人都堵着耳朵直搖頭。
表示腦袋嗡嗡。
陳朔甩了甩發絲上沾着的汗珠,擡眸朝觀看台處望來。
與虞棉目光相撞的那一刹,對方輕抿的薄唇松了一下,融化出一絲淺淡的笑意來。
看得虞棉面熱,慌忙垂下眸來。
陳朔的回應更是如水入滾油,引動出了一波更加劇烈的尖叫聲。
比賽過後,校論壇裡的熱門話題就被換成了陳朔參加的那場籃球賽,以及那盒他唯一收下的巧克力。
幾乎每個貼子的置頂圖片裡,都給了那盒神秘的巧克力一個特寫照。
隻可惜照片再多,都沒一張能拍清那便簽紙上的字迹。
衆人紛紛猜測起這盒巧克力的來曆。
有人說送巧克力,和送柿子挂件的是同一人。有人卻不這麼覺得。
部分人猜測兩樣東西都是虞棉送的,但更多的人卻是跳出來反駁。
畢竟虞棉上學期才和顔歡歡傳出過绯聞,這學期又對陳朔的态度很冷淡。
兩人幾乎沒什麼交集。
或許虞棉早就放棄了。
總之說什麼的都有,但一時也沒有誰能拿得出确切證據的,大夥也就隻能各執己見吵個不停。
而搞出這麼大動靜的“始作俑者”虞棉同學,卻是光榮的病了。
此時正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打哆嗦。
“叫你穿那麼少,”馮俞又是心疼又是生氣道。
她給人端了杯溫水,剝了幾顆感冒藥遞過去,“這下感冒了吧。”
虞棉戴着口罩吸了吸鼻子,聲音悶悶地傳出來,“我這不是想顯瘦嘛。”
馮俞白了人一眼,“那也不能美麗‘凍人’。”
虞棉理虧,隻能趕緊把藥接過咽了下去,嘴裡還嘟囔:“唉,啥時候能好啊!”
舒筱雲把夾在虞棉咯吱窩裡的體溫計拿出來看了一眼,緩緩道:“39度。”
随即将人重新摁倒在床上,放下了蚊帳擋風,“哪都不能去,乖乖睡覺。”
“啊?還不能出去浪。”虞棉苦叽叽,“好想見陳朔啊!!!”
倆室友隻能無奈搖頭。
虞棉跟老師請了假,在床上百無聊賴地躺了兩天。小心思琢磨着好了之後要怎麼跟陳朔增進感情。
結果當天傍晚手機震了兩下,彈出了一條消息。
虞棉垂眸一看,是陳朔發來的--
......:[我在你宿舍樓下。]
虞棉一個激靈跳下床,又認真看了一遍。上揚的嘴角壓都壓不住。
系統淡淡“嫌棄”:[啧啧啧,戀愛的酸臭味。]
虞棉套上口罩奔下樓,給系統回怼:“可惜你嘗不到。”
系統:[..........]
虞棉“噔噔噔”跑下樓時,看見陳朔已經站在了路燈旁等她。
橙黃的暖光自對方頭頂處落下,給他修長的身影鍍了層薄薄的亮邊。
削去了對方素日裡的幾分冷冽,也平添了一絲柔意。
“陳朔!”虞棉遠遠喊道。
她攏着外套朝人狂奔。
晚風将她額前的碎發吹開,露出了其下那雙隽麗的眉眼。
許是因感冒的緣故,虞棉的眼尾有些紅,眼裡卻堆積着明白的喜悅。
她停在陳朔跟前,踮腳湊近人問:“你怎麼來了?是來看我的嗎?”
虞棉眼睛彎彎的,藏着熱烈的期待。
但這一路又是跑又是擱人跟前踮腳湊來湊去的,頭暈暈。
虞棉一個重心沒把好,直接把頭砸在了陳朔胸口上。
她下意識用雙手揪住陳朔外套的邊緣,嘟囔道:“陳朔,我頭好暈呐。”
對方溫熱的體溫裹着清香萦繞而來,輕撫上虞棉的眼尾唇間,帶着點撩人的癢意。
弄得虞棉頭更暈了。
她本能地把頭埋在對方胸前蹭了蹭,像隻偷到了腥的小貓。
“吃飯了嗎?”陳朔無奈歎了口氣,扶着人想把人拉開點,“給你帶了點粥。”
虞棉聞言眼睛一亮,悄咪咪往陳朔身側瞥。這才瞧見了對方手機拎着的包裝袋。
但她根本不想從陳朔身上挪開。
“沒有。”虞棉還是揪住人家的外套不放,“你怎麼知道我剛好想喝粥了。”
“陳朔,下個月我生日,你陪我出去玩好不好。”虞棉混着鼻音的聲音被裹在口罩裡,隐隐帶着幾分撒嬌的味道。
陳朔就這麼任由對方靠着,半晌才低低應道:“嗯。”
“真的?”虞棉興奮擡頭,卻剛好捕捉到了對方眼底一絲一閃而逝的笑意。
“哦耶。”虞棉松開人,悄咪咪比了個“V”。
陳朔無奈搖頭,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背探了探虞棉的額頭,揚眉道:“不暈了?”
“不暈不暈,一點都不暈。”虞棉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麻溜兒拎過陳朔手裡的粥笑眯眯道,“我有精神食糧。”
陳朔勾了下唇角,伸手在虞棉頭頂上揉了一下,“上去吧,外頭涼。”
虞棉頭一回被揉紅了臉,心裡蕩過一層淺淺的漣漪,感覺有點心動。
她抱着粥乖乖點頭往宿舍樓走。
但隻走了兩步就又忍不住回頭,“你答應了哦,不許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