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後,虞棉才收起心神去瞄陳朔。
見對方好像還在氣頭上,一張俊臉差點凍得掉冰碴。
完蛋。
好像玩過頭了。
虞棉扯了扯陳朔的衣袖,委屈巴巴喊人名字:“陳朔。”
陳朔偏頭瞥人一眼,虞棉下意識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有點不敢直視。
陳朔冷着臉牽起虞棉到池邊替人洗手,仔仔細細把光頭男人剛握過的地方都抹上了洗手液洗幹淨。
陳朔抿着唇不語,動作卻很溫柔。
兩人都不說話,一時間隻有水流淌過的聲音響在耳邊。熱氣氤氲了虞棉的視線。
她彎着眼角笑,想不到看起來無欲無求的校草大人,占有欲要爆發了還蠻厲害。
“再洗就要掉色了。”虞棉縮了縮手,打趣道。
陳朔在虞棉的掌心裡撓了一下,偏頭看她。對方漆黑的眼眸中還壓着未散盡的醋意,惹得人心癢。
虞棉咽了下口水,本能地脫口道:“陳朔,你喜歡我嗎?”
陳朔聞言隻是默默關掉了水龍頭,并沒立即回答。
虞棉的心跳有些不受控,緊張得要命。
餘水落入池裡,撞出一片嘩啦聲。
陳朔抽了張紙替人擦手,垂着眸看她,“虞棉,你有多喜歡我,我就會有多喜歡你。”
虞棉聞言抿了下唇,下意識錯開與對方相交的視線,将手自對方掌心間抽離。
虞棉微垂着眸子琢磨對方的話。
這話猛然聽起來像是句情話,但其實沒法細想。
她感覺對方話裡有話,似乎總能洞悉清她的心意。
陳朔摩挲着指尖殘留的水,沒再開口說話。
.
自那日晚宴後,虞棉便很少能見到陳朔了。
她幾次去找對方,卻總能恰好與人錯過。
唯一的一次,還是撞見了有人跟陳朔表白。對方雖然沒收禮物,卻是破天荒地答應跟人同了一段路。
虞棉心裡酸酸澀澀地難受,第一次就此轉身離開。再也沒了能沖到陳朔面前,直接出手“強取豪奪”的勇氣。
路垚的消息靠不住,她也想過讓系統幫忙“逮”人。
但不知為何,系統最近時常陷入了“深睡眠”,一整個叫不醒。
偶爾醒了也就“支吾”一聲,下一秒又再次沉寂下來。
無奈之下,虞棉隻好暫時放棄。
如果一個人有心躲人,那确實會很難碰得到。
虞棉心裡窩火又郁悶,偏偏人家連個當面聊聊的機會都不給她。她也就開始醉心于學習。
期考臨近也壓力大,虞棉幹脆不想陳朔的事安心複習。決定有什麼話等考完再說。
但她也沒忘了去給遊戲公司退信。
課業重,加上她不想因自己而讓陳朔被牽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她也沒想好未來是否就往配音這一塊發展。
雖然她很喜歡跟聲音有關的一切,但她卻更熱愛表演。
遊戲公司那邊的人估計也能猜到虞棉的回複,并沒太驚訝。
負責人肯定了虞棉的配音能力,同時也很客氣地表示如果她改變了想法,随時歡迎再與他們聯系。
期考結束,終于開始放假的那天,虞棉和舒筱雲被馮俞叫着出去喝酒。
對方喝得半醉了之後,開始哭着喊着說路垚是個負心漢。把虞棉和舒筱雲吓了一大跳。
兩人細細盤問下來,才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幾天前,馮俞正拿着路垚的手機給自己的遊戲賬号上分時,對方微信裡彈出了幾條消息。
是路垚的媽媽張羅着,要給自己兒子介紹對象。
所以給兒子發了人家女孩子的基本信息和照片,說是過年剛好會聚在一塊吃飯,讓路垚先加人家女孩子的微信聊聊。
跟人熟悉熟悉。
馮俞當時就繃不住了。
雖然路垚也當着馮俞的面給他媽回了電話,直白地跟人拒絕了,也說清了自己已經有女朋友了的事實。
但馮俞這心裡就還是覺得委屈,卻又不好意思對路垚發作,就隻能先憋着。
想等小姐妹們都考完試了,再好好吐露下自己的難受。
馮俞哭唧唧,臉上都流出了兩條粉底痕。
虞棉替人擦了擦,正色道:“我覺得等你消氣了,你得心平氣和地找路垚談談。”
“我看他媽媽這麼早就給他介紹對象,也不像是那種不準兒子在大學裡談戀愛的人。”
“你們都處了快兩年了,”虞棉柔聲道,“去問問他對你們将來的想法,套套他為何沒跟家裡人說你倆已經處對象了的原因。”
“溝通要講究方式方法,萬不可亂使小性子。”虞棉用紙包了下馮俞哭出的鼻涕,無奈道。
“先選擇相信,真錯付了就放手。”虞棉拍着馮俞的肩膀,“但你不能在沒弄清原委前就給人扣帽子,這不是在否定自己的眼光嗎。”
馮俞老老實實地點頭,癟着嘴眨巴着眼睛繼續掉小金豆。
虞棉又抽了張紙替人擦吧,有點哭笑不得,“都多大人了,還這麼愛哭鼻子。”
馮俞一秒鑽進虞棉懷裡亂蹭,委委屈屈喊:“棉棉~~”
但心情明顯已經好了很多,顯然是想通了。
舒筱雲在一旁朝虞棉挑了挑眉,“不錯,終于摘掉戀愛腦了。”
虞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感歎她家筱筱的記性是真的好。
都一年多了,對方居然還記得她初追陳朔時在寝室裡宣的那句“放棄不了一點,那畢竟是我的命”的誓言。
舒筱雲看出了虞棉的囧,笑着捧起杯子喝了口茶。
“你和陳朔呢?最近怎麼樣?”她看向虞棉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