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棉又纏着人示好過,對方仍是不語。但看向虞棉的眼神裡卻有明顯的缱绻之意。
這讓時常讓虞棉覺得他們之間離得很近,又偶爾覺得他們之間其實隔着不長不短的距離。
回學校前,虞棉朝人笑眯眯道:“陳朔,我們去趟北京吧。”
她看向餐桌上的那張素描畫,柔聲道:“就當是替奶奶完成她的心願。”
虞棉知道,将來這件事一定會成為陳朔的心結。
她不想對方邁不過。
更不想對方要獨自去邁過。
陳朔還在猶豫間,虞棉便硬拉着對方買好了兩人當天下午的高鐵票。
他們在高鐵站附近住了一晚,第二日天還沒亮便趕去了天安門廣場。
人頭攢動間,虞棉擡頭望着迎風翻飛的五星紅旗,心中淌過一陣陣熱意。
那一刻她終于明白,為什麼每一個人都會想要來這裡看一看。因為這裡有着刻在每個中國人魂血裡的動力與信仰。
人潮散盡後,陳朔坐在遠處的石階上遙遙望着飛揚的國旗,久久不語。
虞棉在一旁安靜地陪着。不說話,也不需要說話。
直到太陽将他們的影子拉長,陳朔才喃喃開口:“我以為我接了遊戲公司的單,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
“我以為......”他深吸口氣,再呼出來時卻已染着婉轉地歎息,“我還會有很多的時間。”
虞棉聞言,隻是将頭輕輕地靠在了陳朔的肩膀上。
她像是彼此最親密的人一般,伸手将對方的手掌握進了掌心裡。
陳朔的手很涼,卻也将虞棉的手握得很緊。
漸漸的,虞棉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滴在了她的額角上。
她沒動,隻是靠在陳朔肩頭難過地閉上了眼。
哭過就好了。
能哭,就能破開這道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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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學校後,陳朔便迅速投入到了學習與工作的雙重忙碌當中。
也許是因為有了新的動力,他比從前似乎還要賣力。
林若魚是在虞棉回校後的第三天,拎着大包特産零食回的宿舍。
進門她就驚了,“你在陳朔家吃這麼好?都圓潤了。”
虞棉聞言捂臉嬌羞,“我也沒想到他會把我喂得這麼飽。”
林若魚聽得臉木了一下,眯眼道:“宿舍重地,嚴禁開黃腔。”
虞棉默默望天,“是你自己思想不純潔。”
林若魚氣結,但同時也感到了幾分欣慰。見對方這樣,她知道虞棉一定過了個還算不錯的年。
看着陳朔忙,虞棉也讓自己忙了起來。
她将之前錄的歌剪輯成視頻發布在網絡上,自己也兼職去人家婚禮上做個簡單的駐唱。
掙點零花錢。
日子久了,還真讓她攢了些口碑和流量。
開學後,鄧骅來找虞棉的次數反而變少了。
虞棉很懵,感覺幸福來得太突然。
林若魚去打聽之下才知道,鄧骅過年時被家裡安排了個聯姻對象。
對方管得嚴,逼着鄧骅把那些個莺莺燕燕都斷了個幹淨。
虞棉聽到這消息後,第一時間就是去開窗朝天一拜,感謝老天爺派人收妖。
虞棉還是每天都約着陳朔吃午飯。
隻是有時是在他那邊的食堂,有時卻是陳朔跑過來找她。
虞棉還和往常一樣叽叽喳喳,說些日常所聞所見。
陳朔大多時都是簡單回應,但眉宇間卻也多了幾分溫柔。
虞棉坐在陳朔對面吃着冰淇淋問:“陳朔,這周日是你生日唉,你想好怎麼過了麼?”
陳朔聞言頭也沒擡,“沒過過。”
“那不行,今年有我。”虞棉一聽急了,眼巴巴望着對方道,“我給你過怎麼樣?”
陳朔聞言擡起眸來,眼睛卻盯在了虞棉唇畔沾着的奶油上。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虞棉等得着急,又湊近了點問:“怎麼樣怎麼樣?”
淡淡的奶香充斥在兩人之間。
陳朔垂下眸子,鬼使神差地伸手在虞棉唇畔邊輕蹭了一下,用指尖抹去對方嘴邊的那抹甜膩。
當溫柔的觸感一觸即收的刹那,虞棉愣了一下。随即本能地伸舌舔上了對方還未退遠的指尖。
陳朔收手的動作一頓,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素來沉冷表情裡難得地出現了一絲空白。
虞棉見狀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都幹了些什麼。
她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感覺渾身都在冒熱氣。
“就,就這麼定了啊。”虞棉别過目光佯裝鎮定地咳了一下。
說完也不敢再去看對方的表情,便麻溜轉身離開了。
陳朔站在原地摩挲着自己的指尖,望着虞棉迅速遠遁的方向唇間緩緩勾起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