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時候換一台新的了。
就在你倆站在門口聊天的時候,你媽突然從屋裡探出一個腦袋打斷了你倆的對話:“你們兩個站門口當門神呢,有話進屋說,你們也真是,哪有誰像你倆一樣一見面先打一架的?”
當然有,佐野萬次郎就經常跟你這般把拳腳對打當熱身,真打上頭受傷簡直是家常便飯。
你心裡頭小聲哔哔着,不敢說出來惹媽媽生氣。
雖然你也沒懂她的生氣點在哪裡。
你扯了下黑川伊佐那的袖子,示意他跟你進來。
你沒扯動。
“怎麼了?”
黑川伊佐那依舊站在陰影裡,拽住他袖子的手被他緊緊握在手裡,黑暗中隻有他一雙眼睛熠熠發亮。
“胡桃,你曾說過,我很重要,對吧?”
你回想了當時的話,最後肯定地點頭。
“對,非常重要。”末了你認真補充道,“我不能失去你。”給的經驗值。
“是這樣啊。”他呢喃着重複道:“原來是這樣啊。”
他紫色的眼睛盯着你的臉,幾分鐘前還死氣沉沉,如今卻跳躍着火焰。
“如今我也隻有你了,胡桃。”今天的黑川伊佐那看起來特别有一種易碎感,他像一隻被抛棄的貓咪,緊緊摟住你,你不太敢用力掙脫他,隻好被他抱着,“所以,唯獨你,不能、不要背叛我。”
你用發誓的語氣回答道:“當然,我是你最忠實的朋友,永遠不會抛棄你。”
視野所限,你看不到黑川伊佐那此刻的神色。
“胡桃,跟我約定吧。”
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黑川伊佐那身上給你的氣息有種說不出的古怪,仿佛又回到了兩年前撿到他的時候,那股揮之不去的、仿佛置身于無盡湮滅之中的空洞,簡直下一秒就要跟風沙一般消逝一樣。
你卻想也不想地回應道:“好啊。”
正如你當初毫不猶豫把他撿回家——雖然本身目的不純。
……
黑川伊佐那要回橫濱了。
“都已經這麼晚了,伊佐那君今晚就先住下,明天再回去吧,你的房間還一直給你留着呢。”
那頭媽媽已經開始挽留,盡管明知道黑川伊佐那根本不會留下來——除了被你強行帶到家裡的那次,大人們的奇怪客套話你總是不能理解。
“不了阿姨,我朋友還在等我,我們得一起回去才行。”
在面對你家家長的時候,黑川伊佐那總是表現得過于乖巧,說話不卑不亢。
單從表面上來看,看不出當初是個跟比自己小兩歲的女孩子打架會毫不猶豫沖臉打的狠人。
嗯,雖然你也當場打回去了。
然後因為越級挑戰失敗,跑得比誰都快。
“真是的,這孩子客氣什麼。”
說是這麼說着,媽媽倒也沒堅持必須要拉着黑川伊佐那進屋,笑眯眯地目送對方離開,一面叮囑說路上注意安全,又不忘歡迎下次再來作客,把姿态做得足足的。
但你知道的,如果黑川伊佐那順勢答應下來,媽媽反而會對他毫無好感,你家也不會再歡迎他。
你搞不懂媽媽心裡這些彎彎繞繞的,一面跟正好扭頭看過來的爸爸打着招呼一面進屋。
因為錯過了晚飯,你本來想随便應付一下就直接回房間,卻被神色詭異的父母留了下來,二人硬是擺出一副二堂會審的架勢,搞得你也忍不住緊張了一下,一面複盤一下自己有沒有哪件事不小心遺漏了什麼細節被抓到了尾巴。
“所以,你倆到底啥情況?”這是爸爸。
你一臉莫名其妙:“什麼什麼情況?”
“人家這麼晚趕着來見你,你就沒什麼感覺?”這是媽媽。
這有什麼,你還隔三差五高速飚載具去找他打架呢,你心想。
出于某種不明的求生欲,你沒敢回嘴,隻試探性地回了一句:“伊佐那不愧是我的偷摸大吉?”
爸爸媽媽頓時露出一臉你沒救了的表情,遂放你上樓睡覺。
一直到入睡的前一秒,你後知後覺一件事。
差一點點,你的兩個小boss就要碰面了。
你的這兩個“朋友”,互相不知道對方的存在,所以你有點好奇,如果兩個小boss哪天打起來了,你能趁機薅多少經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