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那個極惡組織的頭目就是佐野萬次郎的話,究竟是怎麼演變成那樣的呢?
佐野萬次郎,在其中又起到了什麼作用呢?
後來你想,說不定這就是這次副本的任務要求吧。
重新進入副本時,你在複制體所在的刑訊室和其他附近的地點之間猶豫了一番。
刑訊室顧名思義,自然是靠各種體罰手段以獲取重要信息的地方,根據你以往閱覽各種影視書籍的經驗,基本上,進了那裡就别想出來了。
所以首先排除。
不知是因為是敵方大本營的緣故,系統給出的地圖并不詳盡,甚至還有大範圍塗黑的部分,超級令人在意。
但現在也不是探索地圖的時候,首要目的是離開怪物們的巢穴,然後再穩定發育。
以刑訊室為中心,系統隻提供少得可憐的幾個降落點。
其中一個就是地下停車場。
在你的複制體從刑訊室憑空消失的時候,同一時間,東卍總部頂層的許久不曾開啟的加厚不鏽鋼防護門被人從裡面打開。
一個陌生又熟悉的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門外的守衛看到出來的身影,臉上的訝異完全沒來得及掩飾。
“首領?您怎麼、啊不,您打算去哪裡?是否帶上兩名成員作為陪同?”他不敢說保護這個詞,哪怕他從未見識首領的身手,對方的氣勢也令他不敢輕易說出那個過于輕視的詞語。
佐野萬次郎充耳不聞。
他目不斜視地徑自離開,守衛想要開口阻攔,一個身影卻率先跟在首領身後。
“你們留下,我去。”
“可是隊長,先生說、噫……”
随着一聲清冽的金屬低吟,守衛的脖子旁邊不知何時架上了一柄武士刀。
他的隊長,一名擁有一頭柔順的粉色長發的男子毫不手抖地将刀鋒靠近守衛的脖子,黑色的口罩隔絕了他半張臉,隻餘一雙眼睫毛濃密而顯得多情的眼睛露出來,此刻迸射着滲人的寒光:“别忘了,Mikey才是東卍的首領,你口中的先生,他又算是什麼東西。”
出刀,收刀,行雲流水,隻留下被吓出一身冷汗的守衛癱倒在地。
直到兩人都已遠去,守衛後知後覺發出應答:“是,三途大人。”
已經走遠的佐野萬次郎漠視了周遭的一切。
他的靈魂與肉身被隔絕,如今重新融為一體,使得木偶一般的肢體重新行動,隻為了某一個人。
——胡桃,我的胡桃。
靈魂深處不斷發出呼喚,催促着他去找,去擁抱。
在沒有任何人帶領防護的情況下,他獨自進入了電梯,粉發青年緊随其後。
佐野萬次郎無視了後者的存在,他目的明确地前往了監控室。
一路上,不停有人保持驚訝又疑惑的神情,一面向他鞠躬問好,他充耳不聞。
頂頭boss大駕光臨,監控室的值班人員戰戰兢兢按照要求調出了不久之前的監控。
不出意外,已經被人為删除了。
“是誰幹的。”佐野萬次郎似乎許久沒有正常發聲了,他的喉嚨幹澀,舌頭發硬,吐出的幾個字像是用盡了他舌尖的力氣,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像是一隻年老家貓的咕哝聲。
監控室的負責人卻因此冒出了一頭白毛汗。
“是……是……”負責人磕磕巴巴半天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粉色長發青年铿锵抽出了利刃,在相當直觀的生命威脅下,負責人不得不說了實話:“是先生,先生特意吩咐的!”
“備份呢?”
“先生帶走了。”
粉發青年滿意地收回刀。
佐野萬次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是稀咲啊。”
備份被拿走了,那麼要去找稀咲要嗎?稀咲會給嗎?
佐野萬次郎僵滞的思維開始陷入思考。
而就在此時,被分割成數個的監控窗口中,其中一個有了些微變化。
有個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在畫面中,卻在那一瞬間被佐野萬次郎敏銳捕捉到,他指着那個窗口:“這個,調出來。”
負責人看着首領的臉色,在沒有下一步吩咐的情況,趕緊讓值班人員回放,并放大了監控畫面。
半分鐘前,畫面是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經過,但數秒後,畫面一陣輕微扭曲,一個女性的身影毫無預兆從空氣中顯現。
佐野萬次郎毫無波動的面龐終于有了一絲變化。
他立刻喊停,監控畫面在他的命令下不斷放大,再放大。
他無比清晰地看到,監控中人影鬼鬼祟祟潛入了地下停車場。
她身上的裝扮并未為了方便換成别的衣服,還是那套經典款的英式女仆裝,連到腳踝的長度都跟記憶中毫無差别。
她像一隻誤闖鋼鐵森林的貓,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早已被遍布地下室的攝像頭捕捉。
“胡桃。”
他再次叫出了你的名字。
立在他身後的粉發青年盯着監控畫面中的人,那張臉,與久遠的記憶中的某個人瞬間重合。
——小、澤、胡、桃。
被口罩所遮擋的口中無聲念出了你的名字,粉發青年——三途春千夜,在這一刻迸發出了強烈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