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扭頭。
即使是隔着墨鏡,萩原研二也能感覺到那股混雜着茫然與迷惑的複雜視線,他重重點頭:‘那個房間是單人病房,病人姓名為克裡斯蒂娜·麗莎爾。’
那個被他們懷疑為普拉米亞的女人。
松田陣平沉默。
萩原研二不知為何有股哭笑不得的感覺,過于巧合的現實讓他堵在胸口的那口氣悄無聲息洩了一半。
‘那位克裡斯蒂娜小姐外表很有欺騙性呢,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那個行動力可怕的面具人。’
萩原研二感歎了一聲可怕的女人。
‘她發現了被安裝在通風口的炸彈,我進去的時候,她臉色很可怕地對着炸彈生氣呢。’
萩原研二亂七八糟的比劃了個手勢:‘hagi感覺到了殺氣!’
他進門的時候,那個一頭金色長發的女人正背對着他拆通風口,她右肩虛軟地垂下,但是左臂依舊十分有力,拆下全金屬制的通風口擋闆後穩穩地放在了一邊的地上,甚至沒發出聲音。
萩原研二飄到正面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個女人扭曲可怖的臉色,口中還在低聲喃喃地發出詛咒。
“都該死,我要把你們都炸成碎片!”
普拉米亞原本就差勁的心情又暴躁幾分,她咬着牙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做完基本的清創和包紮之後就被推到這個病房裡,這個病房位置四通八達,還是她自己加錢挑的VIP病房。
這個情況不像是沖着她來的,更像是被牽連進什麼事件裡了。
該死的,給條子一巴掌,這個傻逼同行更是兩巴掌,居然敢連累她?
等我養好傷的,别讓我抓住你。普拉米亞惡狠狠地想。
不行,這裡已經不安全了,雖然這個炸彈結構不算複雜,花點時間一隻手也能拆掉,但是她可不想被扯進去,要是條子來了就更麻煩了,她可不想和條子解釋她怎麼拆掉炸彈的。
最後看了一眼被膠帶牢牢固定在通風口裡的炸彈,思來想去,普拉米亞小心地複原了通風口擋闆,仿若無事地躺回病床上,按了呼叫鈴。
“抱歉,一個人住在醫院,我有些害怕。”
克裡斯蒂娜對着值夜的醫生柔柔一笑:“請問,今晚我可以回家休息嗎?”
她右肩骨頭有些問題,還有一個預定好時間的擇期手術,但是身體本身除了一點失血以外并沒有其他風險,臨時出院并不難。
普拉米亞決定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
松田陣平聽完了萩原研二繪聲繪色的轉播,靈光一閃。
‘你看見炸彈了?是什麼類型?’松田陣平發送短信。
終于又挂回幼馴染肩膀上的萩原研二探頭看了一眼屏幕:‘看裝藥像是□□,結構倒是很簡單。’他和松田帶新人的時候都是拿這個練手的。
□□,他們爆處班工作生涯中的常見對手,有個中二的外号‘撒旦之母’。
這種頗受犯罪分子鐘愛的熱門款式,材料簡單到可以在五金店買到,價格也不貴,威力尚可,就是性質不太穩定。
這種炸藥甚至不用□□,可以被劇烈震蕩直接引爆,所以一般引爆結構都十分簡單,在松田陣平眼裡這不比小學生手工課難多少,隻要手穩,小孩子都能拆。
但是一般人可不這麼認為。
松田陣平猛地站了起來,環視一圈,意識到了之前自己遺漏的地方。
明天才到山本一郎預告要動手的時候,而犯罪分子的心态往往不會很穩定,再配上這種同樣不太穩定的炸彈,現在,山本一郎很有可能就在附近關注着他安裝了炸彈的地方。
能夠觀察到這裡,視野足夠開闊,距離又足夠遠,不會被炸彈波及的地方……松田陣平銳利的眼神掃過周圍各個地點。
在松田陣平站起來的時候,萩原研二也瞬間領會了松田陣平的思路。
他們的目光同時鎖定在一處。
萩原研二嘴角扯開一抹森然的笑意,就你想威脅小陣平是吧?
松田陣平勾勾嘴角,低聲道:“找到你了。”
害死hagi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