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獨門秘法。”
“且誅仙台并非為天衍宗所有,它是遺留在此界中唯一的仙器,不屬于任何人、任何勢力。”宛桑榆頭一次流露出陰沉的神情,冷言道。
“......好好,是我對它的認知有誤,我記住了。”穆瑛有些意外,這與他所知道的曆史不一緻,但轉念一想,他的信息源隻有天衍宗,也不能确保完全真實。
“被剝離是什麼意思?誅仙台又是什麼?”北乾問道。
“誅仙台,顧名思義,誅仙,實際就是剝奪一切靈力與靈脈,真正的仙人都無法抵擋,更何況此界中尚在修行的修仙者。修仙者失去靈脈,連靈魂都會破損消散,算得上是魂飛魄散。”
“你的身體裡有靈脈存在過的空隙,靈魂也并不穩定。這就是你曾跳下過誅仙台最好的證據,隻是我不懂你如何能存活?”宛桑榆不解道。
大概率是因為這條靈脈本身也來得蹊跷,不夠原裝。穆瑛暗自揣測着,至于靈魂不穩,或許并非是誅仙台的緣故,而是因為他本就是外世之人。
“你這秘法......修煉的人多嗎?”穆瑛想了想,問道。
“我族秘術,從未外傳。世間習得此法之人唯我一人。”
穆瑛道:“你的其他族人沒有學?”
“我族隻有我和嬢嬢,嬢嬢死了,隻有我了。”宛桑榆像是理所當然般說道。
“節哀。”三人展現出驚人的默契。
但是隻有兩個人也能叫做家族嗎?穆瑛想到。
他放下心,但同時心裡又多了幾分警醒。
修仙世界無奇不有。穆瑛原以為自己真能瞞天過海,果真是應了那句話,“存在必留痕”。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宛桑榆不依不饒追問道,“你為何會上誅仙台?為何能從誅仙台裡存活?”
“我拒絕回答。”穆瑛咬死不開口,“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
衆人僵持着,不知不覺間已經回到主城區,一直沉默不語的燕白在此刻開口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
“大師姐。”
穆瑛僵在原地。
他不可置信地凝視着身側的人,大腦一片空白。
他掉馬了?
但是為什麼?怎麼會?燕白怎麼會知道?燕白是天衍宗的?他接近他有什麼目的?黎清清的人?原書裡為什麼沒寫?
他語無倫次地說道:“哈哈?你在誰?你為什麼......不對,你想幹嘛?”
燕白緊緊擁住他,在他耳邊悄聲道:“你若是想起來了,我便告訴你。”
這人到底在說什麼鬼話?他若是想起來了,還需要燕白再說嗎??
他用力推開燕白,全身肌肉緊繃,手指微曲,甩出一枚煙霧符就準備逃跑。宛桑榆看穿了他的打算,長刀劃出幾條凝固的刀光阻攔了他的道路,卻被燕白揮手打落,他從袖口裡滑出一段金色的鎖鍊,拴住了穆瑛的腳踝。
穆瑛像是被按下暫停鍵般定住。
“不要緊張,我隻是想和你在一起。”燕白的金色鎖鍊纏繞着他的手指,他一個響指就把地面上的刀光震滅,說道,“它封住了你的時間,你答應我不離開的話,我就解除封鎖。”
在一旁幹着急的北乾道:“你把先生時間都封住了怎麼回應你?”
燕白聞言,溫柔地将穆瑛臉龐散落的發絲繞回耳後。于是穆瑛眨了眨眼睛,對燕白道:“我不跑了。”
“好。我相信你。”
“你把鍊子解開。”
“不行。”
“你管這叫信任?”
“我相信被我掌控的你。”燕白道,他指間的鎖鍊不再散發出金光耀耀的璀璨光華,解除了時間的封鎖後,看起來倒像是跟普通的金子打造的鎖鍊。
事情的方向愈發往不可描述的地方發展了啊!穆瑛心裡崩潰了,腦海裡閃過了無數曾經在深夜給他帶來深切感動的本子。他依靠岌岌可危的精神狀态放棄了抵抗。
他舉起雙手,表示投降,說道:“你抓住我了。”
“換個地方聊?”
“回客棧細說?”北乾提議道。
“正好多交了一間房的費用,宛桑榆若是不嫌棄,可以歇歇腳。”穆瑛贊同道。
“抱歉,方才是不想你逃跑,并非故意想傷害你。”宛桑榆解釋道,“以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