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他什麼時候和白文清拍過這些?
完全看不出p圖痕迹啊……
方執亦難以置信,“這你是從哪兒來的?”
“白文清發給我的。”白季垂眸觀察他的表情。
看來方執亦對這件事這些照片并不知情。
“這是八年前你消失後他發給我的,當時我在米國,接到他打來的電話,他告訴我你是他故意安排在我身邊的,我問他你在哪兒,他說他也不知道,你和你的家人拿到錢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方執亦皺起眉頭:“他是編的,在你之前我從來都不認識他。”
白季安撫似地摸了摸他的頭發,溫聲道:“我知道,我沒有相信,所以我那個時候回來找你,可你的鄰居也不知道你們去哪兒了。”
“我動用了所有關系想要找到你,我怕你出什麼事。”
“那段時間……我就像發了瘋一樣,誰的話也不聽,後來我直接去到白文清的學校當着所有人的面把他打進重症監護室,然後被父親知道了,他覺得我不務正業,居然為了一個男人對公司不管不顧,還和自己的弟弟動手,讓他丢了面子。”
白季再次半跪下來,一錯不錯地直視方執亦:“他聯系了我母親,一起把我關了起來讓我反思,更不允許我提起你。”
“再後來,我把家裡所有東西都砸了,還打了守在門外的保镖,父親實在氣不過把我關進精神病院,給我打鎮定劑,拿繩子把我綁在床上。他們都說我瘋了,精神出現了問題,隻有我自己知道,我是接受不了你的離開才會變得面目全非。”
方執亦靜靜聽着,心裡竟隐隐泛着疼,他緩了幾秒,才開口:“……抱歉。”
白季撫上方執亦的臉,發現對方沒有躲開,笑了笑:“不是你的錯,阿亦,我一直都沒有信過你是白文清特意安排在我身邊的。說了這麼多,我隻是想告訴你,無論發生什麼,都有我陪着你,不要丢下我好嗎?”
“那如果我是白文清故意安排給你的人呢?”方執亦倏然道。
“那我也認了,阿亦,不管你是誰,我都希望你能給我陪着你的機會。”
一貫處于上位者的白季自願放下身段乞愛,要是以前,方執亦肯定毫不猶豫獻出真心,隻是今時不同往日,他怎麼能不去考慮其他因素呢。
方執亦眼神閃躲,别開臉,輕聲道:“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白季的手滞了一瞬,但并沒有多麼失落。
隻要阿亦不再明确拒絕就好。
辦公室外是辦公區,現下外面黑的幾乎看不清方向,隻能看到不遠處牆上的安全出口指示牌泛着幽幽綠光,更顯詭異。
方執亦把照片收進口袋,打算後面回家好好想想這組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正欲離開,剛到門口就又停下了。
他回過頭,發現白季已然恢複成平日溫和的模樣,正單手插兜,笑眯眯地看着他,仿佛剛剛的主動示弱和坦誠隻是一場幻覺。
方執亦吞了吞口水,尴尬道:“可以送我下去嗎?外面有些黑,我看不太清。”
白季佯作思考:“現在已經半夜了,你确定要現在回去嗎?外面估計沒什麼路人了吧,要是再遇到壞人怎麼辦?”
方執亦對不久前發生的事情還心有餘悸,他的确不敢賭,于是靜默片刻道:“那你可以送我回家嗎?”
“不好意思,我剛剛發現車鑰匙不見了,應該是打架的時候掉的,沒有車恐怕送不了你了。”
“……”
明明才說過要接送他回家的,現在又說沒車鑰匙送不了。
虧他剛才還對白季的表現心軟了。
真是男人的話不可信。
方執亦撇了撇嘴,全然忘記那會兒自己還說了冷漠的話來拒絕對方。
他擡起腳轉身離開,背影莫名看起來氣呼呼的,隻留下一句:“我自己回去,不要你送。”
生氣了嗎?真可愛。白季無奈地笑了,終于說出自己的目的,語氣中盡顯寵溺,“今晚在這兒住吧,你一個人不安全,我也不放心。”
方執亦又想下意識拒絕,嘴巴還沒張開就聽見身後人道:“辦公室有隔間,裡面有床和沙發,你睡床,我睡沙發。等明早我派人送車鑰匙過來,然後我再送你回去上班好嗎?”
“現在太晚了,專門把人吵醒過來給我送東西似乎不是很好。”
“所以,今晚留下吧。”
白季邊說邊上前拉着猶豫不決的方執亦走向裡間。
裡間的空間和辦公室差不多大,浴室衣櫃基本上需要的全都有。
裝修依舊是黑白色調的簡約風格。
方執亦大緻環顧了下四周,問到:“不是說辦公室沒有衛生間嗎?白季,你又騙我。”
白季松開手,脫掉外套随意扔在沙發上,聞言狀似無辜般眨了眨眼,“哪裡來的又?方才那麼說是怕你抹藥不方便,這叫善意的謊言。”
方執亦發現白季的話術好多,總有話來堵他的嘴,把矛盾和重點轉移。
他不接話茬兒,識趣地換了個話題,“我先去洗澡了。”
白季臉上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好。”
熱水噴灑而出,浴室内蒸汽氤氲,方執亦站在浴霸下使勁搓着後頸,想起今晚那陌生男人的觸碰胃裡就又犯起一陣惡心。
此時,敲門聲響起,白季的聲音隔着門傳來:“睡衣内褲你還沒拿,需要我給你送進去嗎?”
方執亦猛地停下動作,反應過來自己什麼都沒拿就來洗澡,幸好白季提醒他了,不然一會兒該光着出去了。
“我把門開一個縫,你遞進來可以嗎?”他略微不自在道。
“可以。”
“不要偷看。”
“嗯。”
白季垂眸看着一條細白的手臂伸了出來,上面還挂着晶瑩的水珠。
他喉結滾動幾番,沒動。
方執亦握了握手指:“白季?你還在嗎?”
話音剛落,衣服就被放在手心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