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識哭了幾聲突然停下,語氣冷漠的如機器人一般:“哦,忘了,你那時候比我還瘋,不應該問你的,我去找别人哭了。”
“啪”的一聲,電話被無情挂斷。
留下相對無言的白季和方執亦。
空氣中彌漫着詭異的氛圍。
白季事先開口:“你别聽他瞎說,我相信阿亦當時那麼做是有苦衷的對嗎?”
方執亦僵硬地扭頭看向窗外,久久不語。
白季耐心問道:“不願意坦白沒關系,誰都有自己不想說的秘密,隻要你能試着重新接納我就好了。”
方執亦的心蓦地一顫,他絞緊手指,聲如蚊蚋:“你其實根本沒必要這麼做。”
“分明是我抛棄了你一聲不吭的離開,為什麼你還要低聲下氣的順着我。白季,我說過我是個殺人犯,你呢,擁有大好的未來,沒必要在我一棵樹上吊死。”
白季自嘲般笑了笑,“阿亦,如果沒有你我估計早就死了,當時在精神病院遭受折磨,我是一直想着你才撐了下去,現在好不容易又遇見了你,我怎麼可能放手?”
方執亦:“……”
白季繼續道:“我不會追問你的過去,無論你是什麼樣子的人,我也隻愛你。”
“你不明白,你不在的日子裡我有多麼想你,沒有你,我要現在的一切有什麼意義?”
“我愛你……”
一抹绯紅悄悄爬上方執亦的耳廓,連帶着脖子都紅了,他打斷道:“白季!”
“不要再說了!”
他很認真的在說這件事,怎麼突然反過來變成對方的表白現場了。
又在示弱轉移重點!
反應過來的方執亦無語凝噎,隻能憤憤地不再看駕駛位的男人。
白季的眉眼間含着淺淺笑意,他的話向來半真半假,哪怕身處精神病院,他也不會自殺。
他要找到方執亦,要把方執亦困在他的掌心裡,不然他這輩子都不會安息。
……
到了家門口,方執亦看到自家門前蹲着一個孤零零的少年,頭埋在膝蓋裡,縮成一團,背上還背着個書包。
他連忙走過去,“小率,怎麼蹲在這兒了?”
方率擡起頭,悶悶道:“忘帶鑰匙了。”
“那怎麼提前回來了,我還想晚點去接你呢。”方執亦說着就要把方率拉起來,剛一摸到對方的手就察覺出不對勁,樓道太暗,他湊近方率,發現方率此時面色蒼白,額頭上還挂着汗。
方執亦臉上的笑逐漸淡去,皺起眉頭,“小率,你手好涼,臉色也好差,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方率搖搖頭,聲音虛弱:“沒事,就是肚子有點疼,快開門吧,我睡一覺就行了。”
方執亦眼中滿是擔憂,“是不是生病了?不要硬撐,走,我們去醫院。”
“真不用,沒多大事。”
“不行。”
方執亦固執地要拉方率起來,方率一動不動地,兩人就這麼僵持着,方才安靜待在一旁的白季走上前,俯下身體道:“小率,還記得我嗎?”
方率瞳孔微動,“……白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