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兒臣認為此事還有商量的餘地……”
“什麼餘地?把伴讀寵得無法無天的餘地,還是和柳兒傳出謠言的餘地?”
這一次,容皇後似乎鐵了心要李長憶納良娣,李長憶根本無法反駁。
“您不是希望兒臣做一個專一的人嗎?兒臣……兒臣心悅蘇柳,這輩子唯他一人不可,斷不願再接受其他人。”
榮皇後看着李長憶,表情甚是詭異。
“母後……”
容皇後:“母後以前怎麼沒發現我的憶兒是這麼癡情的人呢?”
她就差把“你再裝”脫口而出了。
“因為……因為以前沒有遇見對的人啊。”李長憶硬着頭皮說了下去,這第一步踏出去了,後面竟也如魚得水了。
“母後,兒臣是真心愛着蘇柳,不想辜負他,兒臣想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況且他還是您選中的人,他是什麼脾氣秉性您最了解,兒臣與這樣好的人在一起,您應該放心才是。”
容皇後是了解蘇柳,可作為母親她更了解自己的兒子:“你是想和他‘一生一世’,還是想和皇城外的世界‘一生一世’?”
這一句直接叨在了李長憶的痛點上。
“兒臣……”
“真這麼喜歡他,還接受沙丘國皇子?”
“兒臣……”
容皇後知道自己下半句話其實是強詞奪理,李長憶為何要接受洛斯,她比誰都心知肚明。
“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下了,你要是覺得對不住蘇柳,就好好‘哄哄’他。”
“什麼?我——哄他?”
開什麼玩笑?!
“是啊,反正你們相濡以沫,伉俪情深。這事宮裡的人都知道嘛。”
此刻的李長憶根本沒心思再去想些什麼陳一甯陳二甯的了,他隻想知道到底是誰在造謠生事,傳出這麼離譜的绯聞啊!!!
……
李長憶黑着一臉回到了太子殿,蘇柳一改往日的淡然,此刻眉眼間隐含笑意,看熱鬧似的看着李長憶。
“哎,我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李長憶實在沒忍住。
蘇柳揚了揚眉,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你怎麼不替我攔着點母後啊?”
李長憶抱怨道。
“臣攔着皇後娘娘做什麼?讓您斷子絕孫嗎?那臣的罪名可不就大了?以後史書上評價我蘇某人是紅顔禍水,憑一己之力讓整個大燕都斷送在臣的手上?”
李長憶撇撇嘴,自言自語道:“李家隻會斷送在我的手上。”
偏巧這位“紅顔禍水”的耳朵靈極了,立馬反問道:“什麼?難不成太子殿下還想着逃出皇宮的事呢?”
“是又怎麼樣?你能管得住我一時,還能管得住我一輩子?”
李長憶賭氣道。
蘇柳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才緩緩歎了一口氣:“人是會變的,殿下,等您有了孩子,做了父親,真正擔當起責任的時候,您就不會說這種話了。”
“怎麼,你有過孩子?”李長憶抓住了事情的重點。
“沒有,您想什麼呢?”
人在極度無語的時候,隻想苦笑。
“那你還不攔着點母後?你,作為太子妃,未來的皇後,不知道後宮争風吃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嗎?萬一你将來遇到那些在你面前炫耀孩子,欺負嘲諷你的妃子怎麼辦?到那時你的皇後之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李長憶試圖以理服人。
蘇柳卻沒有絲毫猶豫地道:“臣在陛下心中是什麼地位?”
“唯一的正妻?”
話一說完,李長憶才發現這話有點暧昧了,但若是急着解釋又仿佛太過刻意,于是他選擇暫時閉嘴。
“嗯。”
蘇柳點點頭。
“臣在陛下心裡就夠了。”
可這話卻着實讓李長憶惱火。
這是什麼阿谀奉承的敷衍話術啊?
“喂喂,你是不是太自信了點?你又不是戚夫人。”
蘇柳忍不住樂道:“臣還不想被做成人彘,況且臣是您明媒正娶的太子妃,本就是正氏。”
“是啊。”李長憶撇撇嘴,上下打量了蘇柳一番,“就你這樣,就算有人把我做成人彘都輪不到你,你能一打十。”
“這麼說臣可太感動了,您甯可舍去自己也要擋在臣的面前,那臣可更要保護好您和您未來的孩子了。”
蘇柳這話也不知是陰陽怪氣還是真心實意。
“哎,我說蘇柳,我不跟你開玩笑。”
李長憶垂下眸子,眼中幽幽如星河:“你真的,對這種事一點也不介意嗎?”
“介意什麼?介意殿下和其他人同床共枕,生兒育女嗎?不,臣一點也不在乎。”
蘇柳輕輕歪着頭,笑容是從未有過的甜蜜。
可在李長憶看來,那笑容卻冷酷到近乎無情。
“你!哼!”
李長憶看着蘇柳這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居然沒來由的開始生起氣來。
“蘇柳!我讨厭死你了!”
李長憶氣哄哄地起身推開蘇柳,臨走前還死命吼道:“總之,我不會再接受任何人!任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