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白皙的肌膚,更顯的肩胛骨的一大片青紫觸目驚心,暗色的印記蔓延到了手臂,看他手還能擡不知道有沒有傷到筋骨,沾着藥油手貼上去能感受到熱度包裹着自己的手掌,傷處異常滾燙。
手掌觸碰到自己傷處的時候疼的溫箋霖“嘶”了一聲,龇牙咧嘴的。
溫子鶴聽着他的動靜手指一頓,随即皺着眉說道:“該。”
溫箋霖沒說話,感覺傷處鈍痛酥麻,緩了一會,溫箋霖能感受到肩膀傳來的沉重緩慢觸感,藥油已經被溫子鶴搓熱,溫子鶴為了加速藥油吸收,手掌心貼着肩後胛緩慢的揉搓着,頓時感受到了一陣尖銳的疼痛,一陣顫栗!
溫箋霖隻能轉移注意力不再那麼關注肩後胛傳來的不适感覺,開口道:“還好有你,山上叽叽咕咕的不知道什麼動物在叫,可吓人了。”絮絮叨叨着:“今天我一個人在山上的時候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今天的天氣顯得樹林裡像世界末日一樣,吓死我了,我想你來救我,又想到你平時......想着你也許不會來,沒想到你真的來了。”
溫箋霖背對着他,抹上藥油的肩後背更顯的猙獰,皮下深紅色的星星點點包裹着一大片青紫,溫子鶴冷冷道:“手都這樣了,你能不能閉嘴。”
溫箋霖苦笑了一下,轉變語氣異常誠懇,道:“哥哥,我知道你擔心我,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溫子鶴自認為自己生意場上口若懸河,擅于言辭,可是每次遇到溫箋霖總是被他的言論弄的啞口無言,不知何以應對,隻能倔強毫無殺傷力為自己辯解道:“我沒有。”
溫箋霖對他的辯解充耳不聞,臉不紅心不跳道:“你對好我都記得,你肯定一知道我在山上碰到危險就趕過來了,肯定着急死了,謝謝哥哥。”
溫箋霖說到這裡時提了提嘴角,一陣竊喜。
“......”溫子鶴有一種被人揭開面具窘迫。
面前的人還在沒臉沒皮的撒嬌,語氣軟軟道:“哥哥,你真好,我最喜歡你了。”
那些話越聽越肉麻,不斷從耳朵裡鑽進來,沒等他說完溫子鶴趕緊用拇指按了一下他紅腫處,怕又聽到什麼讓人掉“雞皮疙瘩”的話,疼的溫箋霖驚叫了一聲。
回頭看溫子鶴橫眉冷眼的樣子,仿佛他才是被戳中痛處的人。
溫子鶴:“你說啊,你怎麼不說了?”
溫箋霖:“......”
這人太不知趣了,越長大越讨厭!
溫箋霖轉移話題道:“那哥,你的衣服有被雨淋濕嗎?如果濕了就脫掉吧,我不想你因為我生病,我會難過的。”
溫子鶴看他穿上武叔的衣服,瘦瘦小小的還沒年到花甲的武叔結實,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就會耍嘴皮子,衣服套在身上有點松垮顯得傻乎乎的,嗆道:“你管好自己。”
溫子鶴給他找了一條布巾,量了量長度兩邊打了個結,挂在了他的脖子上:“把手臂挂起來。”
溫箋霖笑嘻嘻的:“哥哥,你真好。”
溫子鶴瞪着他,道:“你再說?!”
溫箋霖撅了撅嘴。
煤油燈照在紙糊的窗戶上,外頭人影晃動,接着敲門聲響起,武叔站在了屋外頭手拿了一個托盤,溫子鶴開門把東西拿了進來:“我讓武叔弄了點吃的,吃吧。”
是兩碗清湯面,面條上面卧着荷包蛋,點綴了幾點蔥花,旁邊還擁抱着幾根油光水滑的青菜,讓人垂涎欲滴。
折騰了一整天溫箋霖實在是有些餓了,趕緊坐了下來,胡吃海塞了幾口突然想到什麼:“你看見關知了麼?”
溫子鶴低頭吃着面:“他沒事,他回去了。”
溫箋霖點着頭,“嗯”了一聲。
溫子鶴看他一隻手大口大口的吃着面,那隻手挂在脖子上,亂糟糟的頭發,嘴邊蹭的都是油,嘲笑道:“跟個野人一樣。”
溫箋霖:“......”
真想把他嘴撕了,自己長得眉清目秀無人不誇贊是一個溫潤如玉的風度翩翩少年郎,什麼時候像野人了!
溫箋霖看着他的嘴,不禁想如果是個啞巴應該更讨人喜歡......
溫子鶴看着他,那隻手挂在脖子上,還不知道怎麼樣呢,還有力氣關心别人呢,見他瞅着自己的可憐樣子,道:“你就是該,好好的來我烏山院做甚?你不來能有這事?”
溫箋霖長得清秀,那雙眼睛又有些與母親神似,雙眼之間的小痣,更顯風情,就算在心裡偷偷罵人,溫子鶴也以為他在撒嬌呢。
溫箋霖低頭慢吞吞的吃着面,怕又被某人說成野人,小聲的說:“我不來,祭祀的事你不還是要來麼。”
“那還不如是我來呢,要是你碰到的局面比我的更兇險怎麼辦?”雖然溫子鶴老嗆他,但是溫箋霖還是說着真心實意的話。
溫子鶴頓時啞口無言,又覺得實在來氣,便罵了一句:“白癡,我有你這麼笨!?”
溫箋霖心想着:“你才笨呢,我的小腦袋瓜不知道多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