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鶴看着面前的人,開口道:“怎麼樣了?”
方飛開口道:“安青的墳墓裡是空墳。”
溫子鶴讓他偷偷回去挖墳的時候,他真的惶恐不安!以為溫箋霖的失蹤讓他憤恨,要掘人家母親的墳,沒想到是空的,才如釋重負。
溫子鶴有些不出所料,坐在那裡沒什麼情緒:“嗯。還有呢?”
方飛道:“你讓我查賬本中那些與溫家有生意上往來的洛西州老闆我也都查清楚了。”說着從懷裡掏出厚厚一沓信紙,遞到了他的手中。
溫子鶴接過信紙翻看着,寫的非常詳細,來自哪裡現居何處,家中妻兒老小,與哪些人生意來往,各式各樣五花八門,但是都有一個共同之處,他們背後的老闆都是複越盟的人,溫子鶴第一次聽說過有這個盟派,看來不止有溫箋霖被監視,整個溫家都被監視着,他們是沖溫箋霖來的。
想來溫箋霖就是在那了,安青應該不在,如果安青在那的話,他們大可以一起消失,而不是裝死躲避。
關培風看着蓮花石台下的衆人,幽幽開口宣布道:“這個以後就是複越盟的少主。”
溫箋霖站在他旁邊,看着校場上烏泱烏泱百來号人全部單膝跪倒一片,雙手作揖,嘴裡齊聲喊道:“誓死保衛少主!誓死保衛少主!”響聲震耳欲聾,在空中回蕩。
溫箋霖看着這些人,各種各樣五花八門,有拿斧頭,各種刀劍的,還有拿狼牙棒、錘子的,但是都有一個共同之處,看着就不好惹,這簡直就是個邪教!讓他膽戰心驚。
關培風走後,衆人直接衆鳥作散,完全當他不存在。
溫箋霖雙手耷拉在身側,幽幽的回了他的房間,也不知道溫子鶴怎麼樣了,自己突然跑了,他會着急麼?他會找自己麼?
他那麼讨厭自己,态度又那麼差,丢了就丢了,沒人煩他了,還找自己做什麼?如此這般洩氣的想着,溫箋霖緩緩彎腰,趴在桌子上,用手一下一下按着杯口,杯子承受不住壓力似的搖搖晃晃,欲倒不倒。
溫箋霖煩悶的很,想出去透口氣,他到現在也是束手無策,他就是個傀儡而已,難道真的跟那個神經病一起造反麼?他死就得了可别拖累自己,他還要回家呢。
擡腳在盟裡逛着,思考着有什麼轉機,或者有什麼人能幫他,可他一個人都不認識,就認識關知,關知不行。
他太愚蠢了,愚蠢的人永遠不會真正的善良,因為愚蠢的人總是對錯不分,奉邪惡為良知,愚蠢本就是一種無可救藥的邪惡。
拐角處傳來說話聲,“盟裡怎麼多了一個少主?”溫箋霖腳步一頓,他們是在讨論自己,說話聲不停歇的傳進他的耳朵裡。
一個男人輕蔑道:“什麼狗屁少主,一個空頭名号罷了。”
另一個人問道:“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曆。”
“誰知道呢?”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要是真有什麼,宗正也不會什麼權利也不給他,光名字好聽罷了。”
“少主?哼!他有什麼實力?”聲音逐漸在眼前。
溫箋霖避無可避,兩人看見他時腳步一頓,接着直直從他身邊走過了。
“他不會聽到了吧?”
“聽到又怎麼了,他能拿我們怎麼樣?”
溫箋霖心道,确實不能拿他們怎麼樣,個個拿着刀,他又打不過!不把他怎麼樣都不錯了......
看着這個豺狼賊窩、龍潭虎穴溫箋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司決明躺在院子裡的搖椅上,渾身放松惬意的閉着眼睛假寐滿臉享受,華貴的衣擺袖襟散開在搖椅身側,慵慵懶懶的曬着太陽,旁邊的精緻的小竹桌上擺着精美的糕點,還有個個飽滿嬌嫩的水果,享受極了。
司決明聽着旁邊偷偷摸摸的腳步聲,幽幽開口道:“死哪去了?”原本彎着腰,弓着手的像隻小老鼠想偷偷溜過去的虞千裡,也不裝了,直直的站起身來:“宿風一天到晚跟着我,你問他就是了,問我作甚?”
司決明睜開眼睛,轉過頭看着她:“你皮又癢了?”
虞千洛怕害他發作,“嘿嘿”的笑着跑了過來,坐在他身邊的椅子上,搖着他搭在搖椅扶手上的手,道:“哎呀,我出去逛逛嘛!我還給你買了吃的呢!”
說着快速的朝身後招了招手,手臂揮舞着,宿風走上前來,虞千洛一把拿過他手上端着的食盒,趕緊打開了,一個個精美的糕點頓時出現在視線裡,虞千洛端着食盒擠身到司決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