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祥吟悠悠的笃着腳步,雙手負在身後,走到宿風的背後,見他坐在石桌旁面對着觀賞池,低頭看着什麼,全神貫注一動不動,竟有點之死靡它的意味,祥吟走到身後他也不曾察覺,她腦袋湊近,悠揚又小聲在他耳邊說了句:“你幹嘛呢~”顯得有些陰森森,還帶點回音。
“啊啊啊!!!”
頓時驚得宿風毛骨悚然大叫一聲,一蹦三尺高,吓的連手中的東西一并抛了出去,跟全身地雞皮疙瘩一同掉在地上,宿風趕緊起身往前跨了一步,回頭一看原來是祥吟,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道:“祥吟!你吓死我了你。”
祥吟端出一副“祥吟牌”假笑,可謂是皮笑肉不笑,道:“你幹嘛呢?做什麼虧心事了?”
宿風到現在都是一臉心有餘悸,撿起地上的書,回道:“我哪有做虧心事,我在看話本。”
祥吟雙手交疊,搭在胸前,問到:“看話本吓成這樣?”
宿風頓時滔滔不絕,滿臉驚恐之色,道:“我在看恐怖話本,長發的女子,真的太吓人了,太驚悚了,我從沒看過這麼吓人的話本,真的是吓死我了,現在大白天的都讓我毛骨悚然,背後冒着絲絲涼氣,然後你剛剛突然那一下差點讓我心梗過去了……你可真是的,差點把我吓死了。”
祥吟道:“那你如此害怕為何要買回家中看呢?”
宿風道:“扶光耀那裡拿的,長發的女子,我……還以為是寫一個漂亮的姑娘呢,誰知越看越不對勁。”說着時還撓了撓頭一副不好意思模樣。
祥吟笑了笑道:“那話本當真有這麼吓人?”
宿風搖了搖頭,摸了摸手上的疙瘩,道:“我是看不下去了,等會就還給扶光耀,他太變态了,我是受不住了,啧啧啧。”
祥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哦~這樣啊,那你繼續,不打擾你了。”對他露出一個假笑,擡腳離開了。
宿風在石椅上坐了下來,呆呆的看着手裡抓着的話本,遠處冒出兩個鬼鬼祟祟的腦袋偷偷觀察着。
“他幹嘛呢?”蹲在地上的虞千洛往那邊目不轉睛的盯着,出聲問道。
祥吟同樣蹲在她的身邊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小聲回答道:“郡主,他在看話本。”
虞千洛轉頭看着身旁的祥吟,疑惑道:“話本?什麼話本?”
祥吟往那邊傻坐的宿風看了一眼,回答道:“他說是恐怖話本,好像叫什麼長發的女子,是扶光耀那裡拿來的。”
虞千洛轉頭若有所思的看着遠處宿風,自言自語道:“長發的女子……”
隻見遠處的宿風突然站起身,一把把書抛了出去,書籍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完美的弧線,嘩啦一下掉進了面前的觀賞池裡,水面泛起了陣陣漣漪,書籍緩緩被水覆蓋後逐漸沉入水中不見了身影,宿風看了一眼直接轉身走了。
祥吟道:“哎,他怎麼把書扔了?”
司決明看着面前兩個偷偷摸摸蹲在地上的人,悠然說了句:“你倆幹嘛呢?”
“啊啊!”兩人都吓的一個機靈,兩人方才太過專注,有人走到身後也全然未有察覺,祥吟現在算是知道剛剛的自己有多吓人了。虞千洛趕緊起身轉頭看着司決明,愠道:“你吓死我了!”
司決明看她說話聲都有些顫音,笑道:“做什麼虧心事了?”
虞千洛生氣道:“我哪有!你才做虧心事了,誰有你做的多,哼!”
說完轉身氣呼呼的離開了,祥吟趕緊追了上去。司決明看着兩個離去的背影,支起手臂,指背撫了撫下巴:“死丫頭,不知道又在偷摸幹什麼壞事了。”
夜晚,宿風嘴裡哼着小曲笃步回了房間,看着心情不錯的樣子。
宿風一把推開了房間的門,太陽早已下山,印的的房間有些漆黑,宿風看了眼房間徑直走向了黑暗處。
依靠着微弱的光線摸索着桌上的煤油燈,放到了自己面前,拿起旁邊的火折子,打開了上面的蓋子,灰暗的房間頓時出現了一個星紅光點,像一隻眼睛在注視着你。
宿風拿起火折子放到自己面前吹了一口,頓時那一抹星花炸開,一瞬間的亮光從下往上映照在他的臉龐上。
窗外一陣風卷過,吹動了屋外的的樹影,“窸窸窣窣”的影子映照在窗戶上搖搖晃晃,不斷擺動哼吟着,像是被賦予了靈魂和生命。
宿風把火折子靠近煤油燈的燈引上,燈引前端一絲細煙柔柔的卷起上升,房間逐漸被照亮,驅散了屋内的一片陰影。
宿風伸了個懶腰,突然瞥見桌上躺着一個物件,表情有一絲凝固,手也忘記放了下來,不可思議的看着桌上的物件。
是一本濕答答書。
頓時血液凝固了全身,眼睛卻不敢挪開死死盯着那本書,放佛那東西隻要一離開他的視線就會跳起蹦到他的身上,他隻感受到無法言語的冰冷。
那本書被幾縷黑色的發絲裹挾纏繞着。潮濕的書籍不斷地往外冒水,流水挾着發絲蜒伸到了桌面上,仿佛那頭發有了生命一般不斷蠕動着,水珠順着桌檐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