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千洛和祥吟邊走邊玩鬧着,虞千洛不停的取笑她,祥吟真的是被她搞得苦不堪言,氣急敗壞道:“你再說,我不理你了。”
虞千洛看她自顧自的往前走,趕緊追了上去,道:“哈哈哈哈,好好好,我不說了。那......那你那個镂空玉佩可以給我看看嘛?”
祥吟看着虞千洛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笑着搖了搖頭,從袖口掏出了一個錦盒遞了過去。
虞千洛開心的拿了過來,直接打開了蓋子,精緻小巧的玉球靜靜地躺在錦盒裡,道:“雕刻的真精緻可人啊。”
虞千洛轉頭看着祥吟道:“跟你很是相配。”
祥吟道:“為何?”
虞千洛看着手裡的暖白色玉球,道:“顔色很搭,你們一樣柔暖,但是堅韌勇敢,圓形的最結實了。”
祥吟笑了笑,道:“你莫不是又在取笑我了?”
虞千洛哈哈笑道:“沒有呢。”
祥吟接過虞千洛遞過來錦盒放在了袖兜裡,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走在前頭的司決明突然停住了腳步,虞千洛一個沒注意,直直撞到他的背上踉跄了兩下,虞千洛擡頭問道:“你幹嘛呢?”
虞千洛見司決明沒答話,一動不動的看着前方,虞幹洛微微墊起腳尖。
司決明的後背緩緩探出了一個小腦袋。
隻見一個白衣男子站在前方頗有些氣勢,能看到身後拿着把劍站在長街盡頭,衣袍翻飛,眼睛上蒙着白色的錦帶,虞千洛思索着,司決明之前說的瞎子不會就是他吧,今天在千嶼樓打起來的也是他吧,不會是來尋仇的吧……?
長孫千裡緩緩走上前,氣勢如龍,衣袍被狂風卷動,不斷拍打着,虞千洛看着他越走越近,長孫千裡負在身後的手移到腰側,未出鞘的長劍指着地面,冷冷道:“把東西交出來。”
有着目空一切的架勢。
虞千洛頓時征在了原地,祥吟緊張的看着長孫千裡,咽了咽喉嚨,随即往前走了兩步,道:“公子,你不要生氣,我們有話好好說。”
虞千洛一把就把人拽回來了,小聲道:“還說什麼啊。”
這明顯就是司決明今天舉牌叫賣上搶了人家東西,現在人家上門要說法了!
虞千洛轉頭對着司決明尴尬的“哈哈”了兩聲,道:“二叔,你先玩兒着,我......我......我先回家了!”
說着趕緊拉着祥吟溜之大吉,跑的飛快一下子就沒了影子。
司決明看着他手中的長劍還有冷如冰霜的臉龐,司決明擡起雙臂交疊攏在胸前,轉開了視線,悠悠道:“長孫公子要的是何物?我可沒有拿你什麼東西,畢竟你是被脫光送到我床上的。”
長孫幹裡聽了登時勃然大怒,喝道:“烏簪,拿出來!”
這厮到現在還在污言穢語,簡直不知羞恥!遲早要打爛他的嘴!
司決明笃着腳步,走到他身側,轉頭看着他道:“我買的,便是我的東西,為什麼要拱手相讓,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要是你說的上來,我也可以考慮考慮。”
長孫千裡恨聲道:“沒有理由,你不拿出來就别怪我不客氣!!”
司決明欲要開口,隻見長孫幹裡直接一掌劈向他,司決明趕緊閃身躲避,長孫千裡緊抓着他的衣袖,隻見他擡手運氣,帶着龍吟虎鳴聲的拳頭再次向他襲來,司決明迅速擡手凝氣以拳相抵,卻無招架之力,直接被他震退了出去。
司決明征了怔,是“太極拳”,看來他這次認真了,司決明擡腿便跑,長孫千裡登時飛身上前,一腳把他踹翻了出去,司決明在地上滾了兩圈。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堂堂王爺竟然被人打趴在地上,喊道:“你個不知好歹的臭瞎子!見了本王爺,不但不屈身折服,竟然敢......”頓時未出鞘的長劍橫在了脖頸兒,讓他不得不把狠話咽了下去。
長孫千裡站在他面前,狂風吹過衣擺,居高臨下冷冷道:“把東西給我。”
司決明咽了咽喉嚨,哼笑一聲,道:“長孫公子要是真的想要,我給你便罷了,何必動手動腳的呢?”
長孫千裡不想跟他多費唇舌,直接道:“别廢話!快拿出來。”
司決明緩緩地站起身,用手指推開放在脖頸上的長劍,雖然末出鞘,可被人用劍搭在脖子上還是有點丢份兒的,道:“我給你就是了何必刀劍相向,還生這麼大氣呢?”擡手摸向腰間的錦盒,遞了過去。
長孫千裡一把拿過了錦盒,司決明在他打開錦盒的空隙,直接三步并作兩步,框框兩下爬上了牆頭,牆上留下了幾個大腳印,直接翻牆逃走了。
司決明奔的飛快,恨恨的想,豈有此理!臭瞎子!害本王爺如此狼狽竟然被逼的爬牆頭,還好是晚上沒人看見,不然我要你好看!
長孫千裡摸着手裡的空盒子,一把甩到地上,人已經跑的沒聲了,長孫千裡站在長街上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一個人在長街上站了好一會兒,才擡腳離開。
祥吟跟在後面被虞千洛拽的快要飛起,喊道:“郡主,我們怎麼能就這麼跑了,王爺呢?”
虞千洛沒回頭,腳步也沒停,喊道:“你笨,我們回去找幫手啊!我們兩就是盤菜,在那裡任人宰割,能幫上什麼忙!”
兩個人呼哧呼哧的跑回了王府,彎着腰手撐着膝蓋“呼哈呼哈”的喘不上氣,虞千洛隻感覺心髒都要炸開了,看着這兩個就跟被鬼追了一樣的人,宿風和扶光耀趕忙上前。
宿風睜着眼睛,道:“你們怎麼了?這是出什麼事了?”
虞幹洛直起身,滿臉扭曲,呻吟道:“二......二......”
虞幹洛實在說不出來話,揮了揮手,扶光耀直接拉着她的手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倒了杯茶遞到她手上,道:“喝點水,慢慢說。”
虞幹洛感覺心沒跳那麼快了,手上還拿着水杯,趕緊道:“二叔跟人打起來了!”
“什麼?!”
宿風眼睛睜得老大,問道:“誰敢跟王爺動手?幾個人啊?在哪啊?”
虞千洛喘了幾口氣,道:“一個人。千嶼樓出來,往左邊,第一個路口往石再往左的那條長街上。”
千嶼樓附近商業繁華四通八達,到處都是長街,宿風皺了皺眉頭,看向旁邊的扶光耀,隻見他也搖了搖頭,道:“哪條街啊?這是?你帶我們去吧。”
“啊!?......”虞千洛心道,拼了命跑回來,氣還沒順過來呢,還要跑,想要我命你們直說啊,又想到司決明那個狗命不保,道:“行行行,快走吧。”
幾個人剛想擡腳走出廳堂,司決明黑着臉走了進來,虞千洛趕緊上前,圍着他轉一圈,目光掃視着,想到那個氣勢如龍的男子拿着把看着就砍了不少人的長劍,趕緊道:“沒把胳膊腿留那兒吧?”
宿風和扶光耀看着他臉頰烏青,發絲散亂,藍黑色的衣服上都是大腳印,衣擺上還有一個晃晃悠悠的大洞,還闆着一張黑的跟鍋底一樣的臉。
跟王爺打起來的真的是一個人麼?宿風想了想王爺的武力比他還好了點,看來自己是不能幫他報仇了,不然就得跟他一樣被打回家了,兩人有點想笑又不敢笑,司決明每天都是放蕩不拘、玩世不恭的作風,從未見過他這麼狼狽的樣子。
宿風幽幽道:“王爺,你還好麼?”
司決明跨進廳堂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見他們把自己圍了一圈,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趕緊道:“我好得很!他已經被我打趴下了,現在還躺在地上打滾呢!”
虞千洛忍不住哼哼笑了一聲,司決明擡頭看她,道:“你笑什麼!?”
虞千洛挑了挑眉,擡起腳坐在他旁邊的凳子上,大聲道:“我就知道,二叔神功蓋世一定沒問題!哪有人是你的對手,是吧?他一定躺三天都站不起來,簡直是小菜一碟!”虞千洛一揮手,對他們眨了眨眼睛。
宿風看了她一眼,趕緊道:“對,!沒錯!郡主竟然回來搬救兵,但是我們根本沒在擔心的,洛西州哪有人是你的對手?你說是吧?王爺,哈哈。”
扶光耀轉身倒了一杯水遞到了他手上,祥吟則跑到司決明身後劈劈啪啪的給他捏肩膀。
司決明喝了一口扶光耀遞過來的水,“嗯”了一聲,全然沒發現他們在背後稀奇古怪的表情。
朔日。
溫箋霖把那枚銅錢平安扣換了條更長的綁繩,挂在了脖子上,溫箋霖看着手裡的銅錢,怎麼都看不夠,翻來覆去的看,反反複複的摸,看完又放進胸口等會又掏出來再看,原本看着有些年份的銅錢被他磨的嶄新了不少,聽到門外的敲門聲,溫箋霖掀開衣領,把銅錢放了進了裡衣,摸了摸胸口。
關知打開門進來後走到他旁邊,溫箋霖看了他一眼:“何事?”
來這裡後,關知很少出現在自己面前,現在來找自己應該是出什麼事了,應該是關培風來問罪了。
關知看了他一眼,眼神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緩緩道:“宗正在校場等你。”
溫箋霖看了他一眼直接擡腳走出了房間,關知看着他的背影,擡腳跟上前去,隻見關培風站在蓮花石台上,台下的校場上人頭攢動,站滿了人,溫箋霖看了一眼烏泱烏泱的校場有幾百号人,應該是複越盟的人都來了,長孫千裡也在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