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下次'還挺快的,不是嗎?"
我張了張嘴,我有很多話想問他,但我最終什麼也沒說。
議員——震蕩波議員正躺在我面前的手術台上,他像是剛經曆一場戰鬥,新換的塗裝都被刮花了。
"我沒想到第一次看見你的名字是在改造名單上。"
一旁的行刑者坐不住了,他不顧同事的勸阻上前幾步,用手術刀指着我。
"别跟他廢話!你難道想背叛…"
我擡起頭,用平靜的目光掃過他——那家夥立馬閉上了嘴。
哈,盡管去休假了,環鋸這變.态的影響力還是這麼大。
"從和普羅透斯那貨作對開始,我就知道有這一天了。"議員不再看向我,"不是要改造嗎?那就來吧。"
我一邊把探針紮入議員的後腦,一邊思考對策。
…他們可能會對腦模塊動手腳,留後門行不通…可惡,新的腦模塊還沒做好,我已經沒有多餘的——
不對,我還有一個能用的腦模塊。
[議員,如果我有一種辦法能保存你現在的人格,你想試試嗎?]
[——那就試呗,反正我沒什麼可失去的啦!]
這可是你說的啊。
<前輩,我要用自己的腦模塊做容器,麻煩你幫我看着點>
<你瘋了?!>
我最後檢查了一遍機體狀态,将議員的數據備份導入我的腦摸塊。
————————————
周圍是一片黑暗,我懸浮在其間,可能過去了四百萬年,也可能僅僅過去一微秒。
我能感覺到你的手正蓋在我腦後。
我能感覺到你的頭雕落在我掌心的重量。
"你是誰?"你問。
"我是…震蕩波。"我試圖找到和我對話的人,但一無所獲。
"不,我才是震蕩波。"你否決我。
"那我是誰呢?"
"這個問題隻有你自己知道。"
…光…醒醒…
"'光'?好熟悉…但這似乎不是我的名字…"
<光譜!醒醒!把他的記憶隔離出去!>
我的光學鏡猛然收縮,光、聲音、氣味…外界訊息淹沒了我。這使我下意識跟着指示動作,把議員的數據打包塞進了新分隔出的區域。
等完成這些,我才發現自己的腦模塊正一抽一抽地疼,像是被丢進熔煉池裡涮了幾個來回。
啊啊啊——!好痛!!!
<感覺很疼?疼就對了,你差點燒機!可長點芯吧你!>
<咝——前輩,過了多久啊?>
<幾塞秒吧,你現在繼續做手術,他們不會發現問題的>
我強撐着做完了整場手術,匆匆離開了地下研究所。
這次腦模塊的損傷比我想象的更嚴重,我暈乎乎地朝公寓走着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