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殺人誅心!
詹森咧嘴一笑,神清氣爽地拍拍李維的肩膀,跟他勾肩搭背地走遠了。
餐廳中,三井手握成拳渾身發抖,咬牙切齒地對着空氣咒罵了半天,幾分鐘後竟然放下手頭的工作跟着李維走了:
豁出去了!
今天就算是被惡靈懲罰,他也要想盡一切辦法給李維點顔色瞧瞧!
……
李維路過大廳,親眼看到管家伊芙琳被查爾斯爵士請到了書房。這說明他們的前期計劃奏效了:
唐安将信紙的位置告知姐姐唐怡,中午吃飯時,唐怡提前離開餐廳、去爵士的書房偷走信紙,然後等查爾斯爵士回到書房發現物品丢失後叫來管家伊芙琳,最後一步就是衆人随機應變合力周旋,盡量将時間拖延得久一點,以等待李維那邊傳來好消息。
背負了好幾條人命的李維靜悄悄地用電動開鎖槍打開管家伊芙琳卧室的門。
一眼掃過去,這是個擺滿了昂貴飾品和珠寶的房間,很多疑似價值連城的首飾被簡簡單單地堆放在書架上和抽屜裡,任誰看到這一幕都想不到,住在這的惡靈居然不是女主人而是管家。
不過伊芙琳生前是個珠寶商,死後又是惡靈領地的主人,事情就變得很合理了。收集珠寶對她而言是興趣愛好,重要卻也不是特别重要,她真正重視的東西是公司、權力、利益……
可能還有女兒朱莉。
“你找到保險櫃了嗎?”德萊頓語調平平地問道。
“你回來了?”李維按了下耳機,“之前我好像聽見有人誇我‘幹得漂亮’,然而等到我想要的确認一下的時候那個人卻不見了。”
德萊頓:“我一直在,李維先生,我聽到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你毫無意義地用你的情史刺激三井謙,但我并不覺得你特地找我過。”
李維對他的後半句話充耳不聞,一邊迅速翻箱倒櫃尋找保險櫃,一邊笑道:“得了吧,有人追我算什麼情史,又不是親一下就會被鎖的小說網站……你有潔癖?”
德萊頓沒說話。
“你真有潔癖?”李維驚訝地問,“那你結婚了嗎?”
“沒有。”德萊頓停頓了一下,提醒他說,“這是工作場合,你應該說點别的。”
“我隻是很好奇什麼樣的女人會得到你的真心……”
德萊頓打斷他,叫他的全名:“拉克·李維。”
“我找到保險櫃了,長官。”
李維收放自如,掀開衣櫃中的簾布面色沉凝地說道。
德萊頓無聲地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你的工具箱裡有個解碼器。”
“暫時不用。”李維單膝跪在保險櫃前說,“朱莉的生日是哪天?”
“……”德萊頓瞥了眼指揮中心的分析師,後者眼觀鼻、鼻觀心地彙報了一個日期。
李維将日期輸入保險櫃的密碼鎖,一秒鐘後,他看着亮起綠燈的電子屏幕說道:“成功了。”
德萊頓:“保險櫃裡有什麼?”
“公司合同,法院傳單。”李維快速整理面前的一大摞打印件,“這是……當年試圖揭發珠寶公司陰謀的記者的資料?看來伊芙琳的确早就做好買兇殺人準備了。”
“還有呢?”德萊頓身體前傾,追問道,“目前這些東西對變成惡靈的伊芙琳來說似乎沒那麼重要。”
“确實,她已經是闆上釘釘的犯罪者了,除非——”
李維緩緩從文件中間抽出一張病曆單。
他用兩三秒鐘速讀完病曆單的内容,肅然說道:“除非當年的案件有隐情。德萊頓,我找到一張朱莉的診斷書,伊芙琳·伯恩的私人醫生斷定朱莉患有缺陷多動障礙和情感障礙,并且有極大可能在成年後發展為反社會型人格障礙。
“她虐貓、欺負其他孩子、嚴重缺乏同理心……七歲時她用枕頭悶死了和她吵架的同學,伊芙琳花錢買通受害人的父母,把這件事給壓下來了。”
“……”
情報分析員對照了一下時間線,對德萊頓說:“伊芙琳·伯恩聲稱朱莉在七歲時因病去世了!”
“她在說謊。”李維沉着臉說,“朱莉沒死,伊芙琳将她送進了一家保密嚴格的私立療養院,然而朱莉已經體會到了折磨人類的樂趣,她從未放棄殺人。”
德萊頓問:“伊芙琳每次都替她掩蓋下來了?”
“沒錯。為此她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和金錢,連公司的資金鍊都差點被拖垮。當用合法手段掙來的錢不足以抹消朱莉的犯罪證據時,伊芙琳·伯恩開始嘗試歪門邪道。”
李維讀完最後一個字,合上文件起身說道:“難怪管家伊芙琳給其他兩個惡靈分配任務,卻從來不管朱莉,任由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而朱莉又表現得最為易怒和兇殘……”
話未說完,房間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李維第一時間按住手槍,就見三井謙像個吃多了的土撥鼠一樣站在門前,呆愣愣地問道:
“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