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朵朵在短時間内盛開的花,像一個個伸手就可以觸碰到的奇迹。
哥哥的眼睛被照亮,耀眼的煙花在他的眼裡同樣留下了一閃而逝的光。
他的眼睛好像寶石啊,晶瑩剔透的。
風迎面吹了過來,揚起了我們的發絲。
太宰絨:“錢被用完三分之一了。”
太宰治:“夠我們今天找個酒店睡一覺。”
太宰絨:“沒有身份證明。”
太宰治:“去橫濱就用不着了。”
*
于是我們又走了半個小時到橫濱去。
至于那些被太宰治撈上來的小魚則是因為太宰治不小心把袋子弄破,所以都死掉了。
太宰治哭成蛋包眼“我的戰利品啊!這可是我第一次拿到的戰利品!為什麼就死了?”
我把小魚們放進小水渠,在心底祝它們死得其所。
*
“哥哥,風說橫濱不和平。”
太宰治的表情逐漸冷漠,他回頭看我。
我繼續說“我們會死嗎?”
哥哥沉默了好一會兒“絨,我們都會死掉的,不同的是什麼時間死掉,就算我們不去橫濱,現在這個時間,到處都是這樣的事情在發生。”
橫濱确實是我們可以選擇的最好的地方了——對兩個離家出走的小孩來說。
橫濱啊,别讓我讨厭你吧。
*
我們很快在橫濱治安比較好的地方找到了個酒店。
怎麼看出來治安好的?
聽哪裡的木倉聲不那麼密集就可以知道了。
這家店有點東西的,看安保就知道,都是殺過人的人。
酒店經理也不管我們的身份證明,隻要錢給夠了就行,看起來倒是和他身後的幾個大字
“誠信經營”很适配。
酒店當然是不用榻榻米的,是軟乎乎的床!
好舒服啊!
我把整張臉都埋進床上。
哥哥倒是比較謹慎,他隻是坐在一邊。
我覺得如果哥哥沒有帶着我的話肯定會跟我一樣沒出息的。
“哥哥,好軟啊……”
稍微檢查了一下後,他松了一口氣,也學着我的樣子把自己砸到床上。
……
……
我把他拉起來,不出意料的,臉都憋紫了。
面對我的視線,他打了個哈哈“這麼軟的床感覺不好好利用一下怪可惜的。”
不是這種利用啊!
我平躺在床上“明天去哪裡?”
他語氣平平“不知道。”
我們沒有目标,隻要能夠繼續活下去就好了。
太宰治跟我一樣,雖然他想死,但是他讨厭疼痛,如果不想痛苦地餓死就要和我一起去找工作。
“我們幹脆找個好心人碰瓷吧?”
他和我想到了一個地方,是的,我們都不想工作。
但是
“在橫濱找好心人?”
且不談其它地方這種人也是極少的,在這兒找到的好心人真的會是“好心人”嗎?
他眨眨眼睛,看着天花闆“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說有沒有好心人,還是在說能不能碰瓷成功。
*
太宰治在人群中穿梭,我緊緊地跟在他的十步之後。
有一瞬間,他“不小心”撞到了一位社畜的小腿上。
他被撞倒在地上。
我趕緊過去扶住他“哥哥!”悲痛欲絕,情緒飽滿,但是還不夠,還沒有達到哥哥昨天的要求。
所以我掐了自己一把,眼淚霎時流了下來。
這一哭就停不下來了。
因為我想起自己在看煙花之前都不知道用風趕蚊子,害得自己和哥哥被蚊子咬得很厲害。
哥哥看到我哭得厲害,也開始哭起來,哭得比我還用力。
這社畜都呆住了“不,不是,你們别哭了啊!”
他轉向周圍的人“你們要幫我作證,我根本沒有撞到他們的啊。”
但奈何世間人性涼薄,周圍的人都不吭聲,社畜無奈之下隻能在他人的目光下将錢遞給我們。
這一次能成功未必沒有哥哥身上的繃帶的幫忙。
一方面那人也怕哥哥身上的傷是真的,萬一他把我們帶到醫院去還要付高額醫藥費,得不償失。
另一方面,我們哭得真的很慘。
他未必不知道我們是在碰瓷,我們的衣服灰撲撲的,我還說哭就哭,簡稱演技很假。
報警了又能怎麼樣呢?
這個世道,即使報警了估計也會被以為是父母戰死的孤兒吧。
拿到錢後,太宰治高興地帶我去買中午飯,在這裡,我們遇見了一個正被訓斥的少年。
店長很生氣地對着少年破口大罵“你又是為什麼要把客人的飯菜報錯?”
“又是忘了嗎?這周已經是你第十三次報錯了!”
少年不服氣地開口解釋“可是那個大叔明明就更喜歡這道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