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落地前,兩人扭轉一下,一起側着跌倒。
好久沒被人放倒過了,伊澤新奇地眨眨眼,突如其來地失去平衡及高度驟降,讓他的腎上激素立刻就位。
伊澤歪着脖子擡了擡頭,夏澤倒吸涼氣,收回墊在伊澤頭下的手,想撐地爬起來,卻被伊澤摁回地上,一個翻滾壓在身下,幾乎臉貼臉。
明明是伊澤熾熱的呼吸噴在夏铎臉上,燃起來的仍是伊澤的心。
身下青年白淨的臉上,寫滿了“放棄抵抗”,落在伊澤眼裡,全是“既然是你”。
既然是我,那麼我對你做什麼你都會滿心歡喜地接受,對不對?
伊澤一手蓋住夏铎的眼睛,外界護甲相撞、重物砸地的“咚咚铛铛”聲漸漸聽不見了,手心裡眼睫扇動,像掙紮的蝶翅。
這樣的不屈,可他面對伊澤背後進攻時,遲鈍地被伊澤環住。
伊澤以為他要放水,納悶又莫名生氣,手上力道便松了。結果夏铎倏爾蹲下,泥鳅似的滑出他的桎梏。
他認真起來也算個不錯的對手。伊澤擦把汗,箭步上前,左躲右閃避過夏铎的拳頭。
眼看夏铎要退,伊澤迅速出動出擊,抓住夏铎兩隻手抵在胸前,另一隻手繞過夏铎瘦高的身體,把他攬在懷裡。
“你分心了。”伊澤在他耳邊低聲說。
帶着幾分審判的意味。
錯眼看見夏铎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怒,哪怕被夏铎大力地推開,伊澤依舊得意地笑了。
掌握了主動權,伊澤很快又沖向夏铎。伊澤右掌擦着夏铎的出拳拍向他左邊肩胛。他重心瞬間前移壓低,腳滑到夏铎右腳後,猛地發力,直接把夏铎向後摁倒在地。
夏铎第三次被伊澤鎖在身下,雙手困在兩人中間,長長的羽睫一顫,閉上了又不甘心。
不看着我,我可就不保證會對你做出什麼了。伊澤報複地想着,低頭去尋那雙柔軟的唇。夏铎在他身下,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伊澤!你倆幹什麼呢?”看台上的教官吼道。
伊澤一頓,還沒嘗到甜頭,不肯放松,可甜頭已經回神了,慌亂轉頭,拼命掙紮,手頂得伊澤胸口疼。
可兩人離得太近了,鼻尖仍不可避免地相蹭。
一瞬間,伊澤力道就松了。
夏铎趁機把他推開,拿出投胎的速度朝旁爬兩步站起來,面紅耳赤地正了正護甲。
伊澤“哧”一聲,悠哉悠哉站起來,擡眸看了一眼看台。
馮教官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個礙眼的身影,那人一臉嚴肅地盯着夏铎,卻在對上伊澤視線時笑了。
笑得十分挑釁。
伊澤幾乎聽見他侮辱夏铎的話語,他象征性撣撣身上的灰:“再來,教官看着呢。”
看就算了,還各扣了兩人二十分。伊澤不滿地腹诽。
夏铎看清教官身邊之人,臉色煞時如土色,額上淌下細碎的汗珠。
“别忘了。”安德魯比了個口型。
伊澤沒好氣地瞪過去,什麼别忘了?
“我認輸。”夏铎後退半步。
這時候夏铎如果認輸,伊澤得到的獲勝分也夠他遠離“火海”了。但是……
“我不承認。”伊澤的話音和拳頭一同打出。
淩厲的拳風逼的夏铎不得不躲,但他也僅僅是努力躲閃,盡量靠拉開距離躲避。對戰積分不要也罷。
伊澤步步緊逼,夏铎再這麼躲下去,兩人都将湊不夠積分而被罰去“下火海”。
中場休息,伊澤見夏铎還遠遠躲着自己,不屑地哼一聲,也不去看他,自顧去補充屬水份。
摩根走過來:“你剛才怎麼回事?”
伊澤撇撇嘴角:“你覺得呢?”
“呵,男人。”摩根眯了眯眼睛,“你什麼時候品味糟糕到喜歡沒臉沒皮勾引人的貨色了?”
“夏铎哪裡是‘沒臉沒皮勾引人’?人家手段高着呢,還想跟我玩欲擒故縱。”伊澤不自覺捏緊了水杯,“不過是被地球不要的人質,還當誰稀罕嗎。”
“是嗎。”摩根意味深長地拖長調子,祖母綠似的美目看透了一切。
“不然呢?”伊澤沒好氣地反問,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套路了。
摩根“噗嗤”笑了,露出幾顆貝齒:“那你可得狠狠揍他一頓。他是不是也還沒被罰去‘下火海’過?這次讓他見識見識,這樣剛好,你也不用在火海邊緣瘋狂試探了。”
“用不着。”伊澤嘴上說着,心裡卻有些沒底。
摩根從不說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