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立刻,麻煩您了!”摩根等第二條信息很快追過來。
來了來了!安布爾抓起自己的包就往過跑。
摩根給的房間是宴廳外圍一個小包間,門關得死死的。安布爾忐忑地敲了敲門:“克羅斯小姐,我是格雷。”
門漏開一道縫,安布爾擠進房間,愕然看見沙發上面如紙色夏铎。
摩根真打算殺了夏铎?這這這是喊她來毀屍滅迹的嗎?不不不不會這樣的。安布爾吞口唾沫:“他怎麼了?我們快帶他去找醫生!”
摩根一把攥住她手腕把她拽進包間鎖上門:“他昏倒前跟我說了,是安德魯下的手,至少跟他有關系。現在不能去找醫生。”
不是摩根幹的就好。如果是摩根,她怎麼會冒險請别人來救夏铎呢?安布爾松口氣,猛然想起什麼,又震驚道:“奧維家還敢當着使團的面收買醫生?”
摩根目光一避,松開安布爾:“使團若是知道了,火地和談就徹底崩了。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知道。”
但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裡。
摩根擔心安布爾懷疑她對夏铎下手,更擔心這麼認為的不隻是安布爾。
但安布爾什麼都沒說,迅速行動起來。她跪在沙發前翻了翻夏铎眼皮,聽了聽心跳,又打開他的嘴,手扇了扇嗅了嗅氣味。
摩根看夏铎,怎麼看他都像個死人,她看安布爾擰眉斂氣,心都到嗓子眼裡了。
“應該是中毒,看症狀像神經類毒素。”安布爾思索着,課本一頁一頁在大腦裡翻如飛蝶。
摩根問:“是不是錯亂型毒素?雪毒?”
安布爾靈光乍現:“啊對!确實最像雪毒。”說着,她翻找起自己的包,半天沒找出想要的試劑,索性一股腦兒把包整個翻倒過來,花花綠綠的試劑瓶滾了一地,她就洗牌似的推來掃去。還真讓她找到了可以緩解毒性的藥,喂給夏铎。
摩根佩歎于她的專業素養,心裡更添一層愧疚。她不敢對她全說實話,安布爾單純,她本該遠離這些彎彎繞的、令人作嘔的勾心鬥角陰謀算計,她本是徹徹底底的局外人,卻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她一再拖進泥淖中。
摩根說不好,她是擔心夏铎多一點,還是愧疚安布爾多一點。
安布爾擦擦額頭上的汗,看着夏铎呼吸趨于平穩,臉上有了些許血色,轉頭朝摩根笑笑:“估計本身雪毒劑量不算特别大,沒有我估計也不至于死,但人肯定就廢了。之後還是得正經治療。我那畢竟不是正經解藥,隻能緩解。”
“已經多謝你了。”摩根歎口氣,“你先回去吃飯吧,我等下……”摩根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掃了一眼信息,眉心遽然蹙起,“不好意思,但你能不能多看着他一會兒。我安排人來接他先離開。”
安布爾鼻翼一收,肉眼可見地緊繃起來。
摩根捏着手機,嘴唇動了動,轉念改口:“算了,你幫我把他扶出去吧,你和他一起走,我派車送你。”
“啊?發生什麼了?”安布爾從地上爬起來,漂亮昂貴的新裙子有些淩亂。
摩根自己心情一如安布爾的禮服裙。她深呼吸一次,安撫地笑笑:“沒什麼。這次不好意思,改天我單獨請你。”
安布爾讷讷道:“我不要緊,你真的沒事嗎?”
摩根搖搖頭,伸手替安布爾理了理裙子:“你穿這身挺好看,不過果然還是更習慣看你穿白大褂。”
安布爾噗嗤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我也覺得,白大褂穿着更自在。”
“我們走吧,你和他先坐我的車。有人問起你就說自己不勝酒力。”摩根拿手機下了幾條指令,轉身拿包間裡存的桌布大概往夏铎身上裹了裹,抱起昏迷的夏铎。
安布爾跑去擠開一條門縫,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确認沒人了,才一馬當先出去,急吼吼跑去主道上探路。
“這邊,我盡力支開人了。”摩根小聲喊她,帶她推開隐秘的員工通道的門。
不愧是克羅斯小姐,想的就是周全。安布爾感歎着,跟進去。
誰知,摩根猝然停在門口。
裡面有人!而且有一男一女兩個人。
安布爾下意識掏包,往摩根身前擋。她有藥可以讓對方昏睡一陣兒,等醒來時,對方已經恍恍惚惚忘了現在發生的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