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澤摁着夏铎的後腦勺再次深深吻下去,吻到夏铎徹底倒在床上,屈起膝蓋,用力推開他。他眼眶紅紅的,像隻小白兔,可愛又勾人。
伊澤添添被夏铎吮咬過的唇瓣,将床上的人翻煎餅似的翻了個面,欺身壓上去。火熱堅硬的舌探進夏铎口裡,耐心地搓摩着腔壁一點一點前進,又時不時退出一點,直到夏铎将他完全含住。
這是一種陌生的快感,伊澤小心緩慢地在夏铎嘴裡攪動,一下一下勾出夏铎細碎的喘息,又一次次将呼吸拍碎在嘴裡。
突然,夏铎驚叫出聲,脊背瞬間崩緊,錘着柔軟的床鋪向前匍匐,試圖掙脫伊澤的懷抱。
伊澤恍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太投入了,不小心力道大了些。他于是吻着夏铎的耳後低聲哄道:“不要緊,放松,放松。呼氣,呼氣。”
夏铎掙不脫,隻能勉強轉頭看向壓在自己身上的山一樣的重負,一雙琥珀眼泫然,不自覺地跟随伊澤的指引細細地呼吸。
這下輪到伊澤呼吸不暢了,他果斷掰着夏铎的下巴,吻去夏铎眼角微鹹的水痕,再滑下來,一遍又一遍品嘗對方柔軟的唇、靈活的舌,咽下一聲又一聲或歡愉或痛苦的吟哦,再慢慢掰開他攥緊的拳頭,将自己的指頭填進對方的指縫。
夏铎被堵住了嘴,似乎終于看清了近在咫尺的愛人的臉,身體徹底軟下來,眼神忽清醒忽朦胧,蕩漾在眼中的愧疚與自責在伊澤發現之前,已經幻變成快樂和自棄,堕落後放縱的快樂和不甘浮沉轉換。
夏铎一改剛才的半推半就,化被動承受為主動迎合。他趁伊澤短暫的退出轉身改變了姿勢,面對着伊澤,雙臂勾住伊澤的脖頸,像藤蔓纏繞大樹一樣緊緊纏着伊澤。
伊澤精神大振,擁住他的蘭花香,深深地、深深地,仿佛要将人徹底揉進身體裡。
他好像在探索一個未知的星球,一腳深一腳淺地踏在一片全新的柔軟的土地上,陷在無盡的欲望與滿足中。
這是獨屬于他的星球,有着幽幽的蘭花香。盡管他未曾親眼見過鮮活的蘭花,花兒的美妙已經淋漓盡緻地展現給他了。
含羞帶露,風中輕搖,雨潤姿嬌……
伊澤沉浸在花香春雨中,沉浸在如醉如癡如夢如幻的探索中。偶爾有幾次,夏铎睜大眼睛,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朦朦胧胧地映着伊澤的蓬松的金發,濕潤的瞳孔含着細碎的閃光,好似天價的珠寶碎了。
濕暖暧昧的風騷過耳畔頸間,時輕時重,時緊時慢。
等終于風停雨停,夏铎幾乎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隻是默默注視着天花闆。
“夏铎,夏铎,我真的喜歡你。你隻要好好聽我的,我會讓你幸福的。”
伊澤摟緊着懷裡的人,側對着他躺在床上,撫着他的臉讓他看着自己。
夏铎視線像牛奶稀釋液,渾濁迷蒙,眼角下的枕巾被一點點濡濕。
“蘭花能讓人上瘾麼?”伊澤鼻尖在他頸窩上嗅了嗅,“書上沒說蘭花有成瘾性。”
夏铎哼哼兩聲,蜷了蜷身子。
柔軟的黑發掃得伊澤臉頰微癢,他覺得自己的精力又向下奔湧,忍不住一條腿擠進他的腿,再纏住他的腰。兩人再一次樹和藤似的攀繞在一起,難解難分。
再後來,每當伊澤萌生退意,都會被夏铎更緊地追過來。不知怎麼,夏铎的神情總讓伊澤想到悲壯的戰士,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一把刀子,在戰鬥最終失敗的時候舉刀刺穿自己,在毀滅中得到安息。
這感覺令伊澤大為驚奇,但不讨厭。他開始閉上眼睛,好像墜入夢中。
再睜眼時,天光已明。
夏铎不知犯了什麼毛病,一醒來就态度冷淡。飛行課上,更是和他對着幹。
他後悔了嗎?後悔昨天主動勾引?他憑什麼後悔!我招他惹他了?不是他主動的嗎!
怨恨像一條陰毒的蛇盤踞在伊澤心上。對着幹,夏铎怎麼能比得過他伊澤。
伊澤輕輕松松就把夏铎逼到二十名的及格線邊緣,但凡夏铎肯說一句實話“我愛你”,他都可以不計較這次。
可是夏铎,為什麼甯可将炮口對準他!
伊澤盯着夏铎,給他最後十秒,做出正确的選擇:“向我開炮,我就向你繳械投降。”
否則,他會一直攔着夏铎,直到二十個人沖過終點、夏铎被記上不及格。
除非夏铎說句軟話、實話。你說句話呀!伊澤内心咆哮,隻有十秒了。
夏铎真的摁下訓練彈發射鍵。
伊澤目眦欲裂,拳頭砸在大腿上,骨頭都疼了。但意外的是,訓練彈的目标在前方。
對于夏铎來說,既然前面有對手,那就幹掉對手。隻要沒人比他先到,他依舊是赢家。
伊澤錯愕,立刻發射訓練彈攔截。兩枚炮彈在空中糾纏、相遇,然後像煙花一樣炸開。
明亮的火光映在玻璃上,模糊了兩人的視線,也驚呆了其他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