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的早晨,紀繁早早的就回家了,姜争在複習了一會兒功課後,百無聊賴,便想着還是要出門一趟。
于是她坐上了公交車,到達銀河灣後,姜争便下車了,她想了又想,覺得這段時間内,曾毅一家對她還算不錯,如果僅僅隻是和曾毅交代一下就不去上課了的話,會顯得自己太過任性了,好歹也要和曾媽媽打聲招呼才對。
到了門口,姜争輕輕地扣了下門,一打開就看見了曾媽。
“哎呦!是你啊,姜争!”她十分的驚喜,握着姜争的手說:“今天沒課呀我記得,對了,上次我聽曾毅說你不舒服所以沒
來,怎麼樣,好點了沒?”說罷,還朝裡屋喊了好幾聲,招呼曾毅出來。
曾媽指的是上次自己缺席的那次,什麼身體不舒服的,應該是曾毅給編的理由,于是姜争便順滑地接了過來,“阿姨我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吃壞肚子了,早就沒事啦。”
“那就好,那就好,平時身邊沒個人照顧的,自己一個可得注意啊,你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曾媽每次和姜争的交談,都不免露出一些憐惜之情,這不會讓姜争感到不舒服,反而因為她的情真意切,姜争覺得辭去這個工作會有些舍不得,但這個舍不得也僅限于對曾媽。
說話間的功夫,曾毅從裡屋出來了,但他不知道犯了什麼邪,看到姜争時就愣在了一旁,什麼話也不說。
旁邊的曾媽拍了拍他,說:“兒子你傻啦,才一星期沒見就不認識人啦,快帶姜争進屋去。”
“阿姨不用了,我今天來是有别的事。”
曾媽的話被打斷了,手邊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她重新坐下,看着姜争說:“說吧孩子,什麼事情,如果有困難和阿姨講。”
姜争整理了下情緒,随後說道:“阿姨,這段時間曾毅的成績也提高了不少,按最近幾次的成績來看,早就已經超出原先定的目标了,所以接下來的補課我就打算不來啦,這件事我也和曾毅聊過,他說他沒問題的。”
曾媽看了看曾毅又看了下姜争,顯然這個決定太突然,讓她有些不适應,于是姜争接着說:“阿姨,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所以我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就想到要專門來家裡和你講一聲,曾毅的成績很穩定了,如果後續他還有學習上的問題的話,可以随時來問我的。”
曾媽看到姜争心意已決,便不好再多挽留,歎了一口氣道:“哎!你要是我女兒該多好,阿姨平時沒啥煩心事,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有個女兒,所以看到你啊就格外的親,不過,阿姨雖然想留你但是還要尊重你的意見,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也不好強留,但是你記住了,有什麼困難記得找阿姨,不要客氣聽見沒有,不然阿姨要生氣的。”
姜争心裡十分感激,因此又手拉着手陪着曾媽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等到差不多時間了,才放她離開,臨出門時,曾毅卻主動提議要送送姜争。
一路上,曾毅擺出了一副不愛搭理人的樣子,姜争看着他一句話也不說,反而也樂得清靜。
其實經過了這麼多天的等待,曾毅的耐心早已被消耗殆盡了,每天夜裡他百轉千回,為的就是能夠在看到一次姜争,可是沒想到他滿心期待地等待她,而她的目的卻是為了和他拉開距離。
什麼叫做一盆冷水澆上來了,曾毅覺得姜争今天的這個行為就是如此,因此他突然就上來了一口氣,但又想到之前自己欺負過她她還記得,便又覺得現在也不太好發作,因此他就這麼憋着,直到憋的自己牙癢癢、心戚戚。
Md!姜争這個人怎麼能這麼記仇!
“我到家了。”姜争打了聲招呼後,便拉開了車門走了,曾毅緊跟其後。
“喂,姜争,你真的要搞到這個地步嗎?”
姜争一回頭,看見曾毅半倚在車門上,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她不屑與他糾纏,微笑道:“我到底搞成什麼樣子了?”
曾毅看她滿不在乎的樣子,簡直要氣到發飙,可他不敢動姜争,隻得委屈路旁的樹了,他朝它猛踢了一腳,嘴裡念了句“cao!”随後,居高臨下地吼了起來:“姜争,我告訴你,就算在你心裡我是個壞蛋,那也不代表他紀繁就是個好人了!我不明白你眼睛到底怎麼長的?他吃你的穿你的用你的,你還對他死心塌地。反而是我盡心盡力幫助你,還聽不到一聲響了,你是瘋了嗎?嗯?你......”
曾毅還在喋喋不休的叫喚着,姜争聽着也覺得奇了。
他說她對紀繁死心塌地,至于嗎?
到底誰瘋了?
“我警告你,最好離紀繁遠一點,不然有的你後悔的。”
曾毅本來想說“我告誡你”的,誰知狠話放多了,脫口而出便成了“我警告你”,這下話裡話外的意思就完全不同了,可姜争偏偏聽進去了這句話,他想要改口卻已是來不及了,于是,他隻聽得她冷冷地嗆了他一句。
“好,那就走着瞧吧。”
姜争才回到了家,就聞到了陣陣煙火氣,于是她趕忙跑進屋子裡,看見紀繁正在廚房忙碌着。姜争走近了他,看見紀繁正圍着她那條粉紅色的圍裙,和他原本的痞氣及其不搭,因此便沒忍住“噗嗤”一聲地笑了出來。
她覺得今天真是太陽打西邊升起了,于是便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你還親自下廚呢。”
“因為我昨天做了個夢。”
“什麼夢?噩夢美夢?”
“噩夢,夢裡我從沒認識過你,就這麼瞎晃着到了現在,所以我今天早上很早就醒了,回頭看看你還在睡覺,才慶幸原來剛剛隻是夢一場。”
話一說完,紀繁就來了個漂亮的颠勺,姜争這才驚覺,原來他比自己還會下廚!
“你會做飯啊!”
“對啊,我認識個師傅是做承接酒宴的,跟着他我還跑過不少鄉下呢。”紀繁倒是毫不避諱。
“那你之前幹嘛連手都不伸一下的?這不就是故意的嘛你!”
看着姜争有些生氣的臉,紀繁的目的就達到了,他今天就是存心要逗逗她,輕飄飄地說着:“對啊,故意的啊,讓你一個人累一點我就心安了,誰叫你那段時間不理我的。”
說話間,最後一個菜便乘盤了,他彈了一下姜争的額頭說:“開飯啦,姜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