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湊上來,很好奇地戳戳他,“你叫手冢佐海,和青學的手冢國光什麼關系?”
小佐上上下下打量他,小手托托眼鏡,“你也暗戀哥哥大人?”
非常善良地勸導,“哥哥大人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為了避免傷心,你趕緊移情别戀吧。”
白毛狐狸一僵,“誰暗戀你哥哥了?”
小佐撇撇嘴,一副“我明白你心情”的表情,“暗戀哥哥大人的人多了去了,你被拒絕了不用太傷心。天涯何處無芳草,不必單戀一支花……”
熟悉手冢佐海的人都不會和他争論任何話題,除非你有手冢國光那種特殊屬性,能讓手冢佐海瞬間閉嘴。
為了避免神奈川街道多出一具名叫仁王雅治的屍體,真田直接把他拖走。
看着兩人走遠,過了十幾分鐘,衆人才找回各自的聲音。
“柳,你不認識這個人?”
“聽弦一郎提過,不曾見到。”真田本性就是沉默的人,話題中很少提起别人,雖說過手冢佐海的名字,也是寥寥幾次。
小佐拜在真田信夫門下,已經是六七年前的事,不過平常的武道修習卻是真田兄弟教導他的,相當于他的半個師父。
真田直接把他拖到道場,一路上看他笑着和遇到的人打招呼,當然遇到“美人”從來不會忘記“占便宜”。
真田還能記起第一次見到小佐的事,那個時候他八歲,小佐也就五六歲,乖巧地跪坐在父親身邊,大眼裡面閃着怯意。
那個時候的小佐還沒有戴眼鏡,看起來很柔弱乖巧,這讓真田很看不起。
太弱了。
父親把小佐收錄在門下,天賦并不是多麼出衆的孩子。
一開始小佐是被父親交給兄長教導的,性子漸漸活潑開朗起來,武道修習得規規矩矩,不拔尖兒,也不拖人後腿。
兄長和小佐親近得很,他記得小佐曾經在真田道場住了一年多,和兄長一起起居。
小佐出類拔萃是在他來道場的第三年,在那場道場内部的比賽中,連斬了十幾位先學了五六年的學員。
從那時,他臉上就多了那副詭異滑稽猥瑣的眼鏡。
問他,他就會說,“因為哥哥戴了眼鏡。”
再後來,兄長有事去了外地,小佐的武道修習就交給了他。
這時的手冢佐海已經像一顆跳豆不安穩了,嘻皮笑臉,輕浮跳脫。
看見小佐換好衣服走出來,真田斂了思緒,不過小佐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他收斂的思緒又飛散開。
“弦師兄,我去了阿泉的劍道社。”
秋本泉。
真田知道這麼名字,經常從爺爺和父親口中聽到,然後是惋惜的輕歎。
如果武道上也有天才,秋本泉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個,即使自诩的兄長提到秋本泉三個字,也會用稱贊的語氣說一聲,“很不錯!”
小佐握緊了手裡的竹劍,腳下不丁不八站好,擺出攻擊的姿勢,繼續和真田說着秋本泉的事。
“弦師兄最近有和阿泉交手的吧,在每年的國中劍道大賽上。”
真田點頭,凝了眼神,舉劍擋住了第一波攻擊,然後反擊。
在兩年的國中劍道比賽中,他都見到了秋本泉,有幸和他交過手。
“秋本泉,很強!”
他從來沒從他手中奪到過勝利。
“但是——”
小佐一個巧妙的滑步,避過真田的劍,向他肋下攻去。
“阿泉的心結還沒有解開啊,在武道上基本沒有什麼長進。我知道沒有長進他也很強,但是阿泉不該是這種程度……”
……
竹劍交擊的聲音響徹在道場裡,劈、刺、砍、撩、掃、……他們之間的較量不光是劍道,而是更加自由靈活的武道。
四肢大張躺在道場地闆上,小佐舒服地閉上眼歎息,感覺汗水從額角沿着發際滾下來。不過沒容他細細體味,就聽到真田的聲音,“去洗澡!”
他賴着不起來,“我躺一會兒,躺一會兒就好。”
真田居高臨下地看他,彎腰提着他的腰帶拎起來,丢進浴室。
遇到這種情況不是一次兩次,他早就輕車熟路了。
最初遇到這種情況,真田由他去,一個小時後他來看,小孩兒還躺在地闆上一動不動。第二次,第三次,……後來,兄長大人親自給他示範了一遍:拎起來,丢進浴室,拍拍手,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