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武道大會在九州的福岡舉辦,小健是評委。周六是開幕式,小健給我們兩個報了開幕式上的表演。”
小佐耐心解釋。
“從福岡回來,我給小景帶禮物。小景喜歡什麼?”
“禮物是因為不知道才有期待。本大爺說了想要什麼,還用得着你用心?”
迹部挑高了眉,用下巴看他,拽得二五八萬。
“你不是從别人那裡知道了很多本大爺的信息嗎?這次正好驗證一下信息的準确性。”
說起這件事,迹部十分不爽。
從别人那裡知道的,哪有直接問本人得到的答案準确?
“小景你這樣,會讓人想打你的。”
小佐捏了捏拳頭。
迹部哼了一聲,表示不屑。
落日熔金。
風吹過花樹,裹着花香,少了三分燥熱,多了份清涼舒适融融暖意。
小佐捏着拳頭對迹部揮了揮,做出一副龇牙咧嘴,張牙舞爪的模樣來,伸手捏上迹部的臉頰,拉扯了兩下。
迹部把他的手拍掉,臉上留下兩團紅痕。
他本來皮膚白皙,紅痕愈加明顯。
“欺負”了人,小佐撒腿先跑。
迹部根本追不上他,也不追他,隻是雙手抱臂,用一雙海藍色眼睛盯着他看,嘴角帶着笑。
對峙了幾分鐘,小佐先服了軟,把臉湊過來。
“給你捏兩下,我們兩清。小景你是部長,怎麼這麼小肚雞腸,應該大度一些的……”
迹部從來不覺得“大度”是贊美詞,憑自己本事得的,為什麼要大度?
看着小孩兒的臉如出一轍的紅痕,他很滿意。
小佐抓着他的手,作勢要咬他。
“小景你這麼小心眼,以後有了喜歡的人怎麼辦?”
“嗯啊……”
這樣的問題,迹部從來沒想過。
“……武道大會開幕式上的表演,小健發了一段十幾分鐘的視頻,雖然不是每天盯着我練習,但他說如果把表演搞砸了,就不給我好果子吃……”
小佐絮絮叨叨地抱怨,語氣中根本沒有半點兒怨怼,更像是和熟人之間的絮叨。
“小景你幫我看看嗎?如果那個地方看起來不足夠流暢,就指出來……反正你的司機還沒來,閑着也是閑着……”
也不管迹部有沒有答應,小佐随手從地上撿了一根枯枝,當做劍。
劍舞。
顧名思義,自然是持劍而舞。
少年腰肢柔韌,許多普通人不能坐做到的極限動作和角度,他都信手拈來。
時而輕緩如柳絮飄雪,時而迅捷如疾風奔雷。
輕盈與力量完美糅合,讓劍舞中的每一個動作都帶着讓人驚豔的美感。
長椅上的迹部緩緩坐直了身體,盯着場上舞動的身影,目光瞬也不瞬。
不受控地,迹部腦海中忽然浮現小佐術式中那個昳麗青年,如果現在舞劍的是他……
十幾分鐘的劍舞,小佐氣息勻稱,額角連汗都不曾出。
迹部自然提不出任何意見。
“跳得很好。”
從迹部這裡得到正向反饋,小佐感覺整個身體都輕了,眼睛愉悅地眯起來,彎彎的,乖巧又可愛。
迹部在他的腦門點了兩下,把手中的袋子遞到他面前。
海藍色眼眸溫柔沉靜,聲線華美慵懶,“十三歲生日快樂,小佐。”
小佐驚訝,低頭看着面前的袋子。
從購物街見面,他就看見了迹部手中提着的這個袋子,原來是要送他的生日禮物。
今天是他生日?
“小景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我都忘記了……”
驚喜從心底漫上來,洶湧地擠進笑容裡,小佐張開雙臂,給了迹部一個大大的擁抱,好話不要錢地輸出。
“小景果然是世界上最細心最溫暖的人……我好喜歡小景……”
在醫院和迹部分别,小佐的心一直保持雀躍,單車蹬得飛快,一路上都是他的笑聲。
拐進小路,看到家裡客廳透出來的亮光,小佐的心情飛揚到了極點。
把單車往院子裡一放,拎着東西沖進客廳。
“哥哥——哥哥——”
“換鞋!”
從廚房走出來的手冢一句話讓要飛撲過來的小孩兒停下來,乖乖在玄關換了拖鞋,踢踏踢踏快速跑過來,對着手冢就來了一個張揚的擁抱。
“哥哥——哥哥——”
手冢低頭看他。
“下午去哪裡了?”
回家後,他發現了小孩兒回過家的痕迹。
抱着哥哥,眷戀地蹭了兩下,小佐不想松手,乖巧地彙報行程。
“和夏油前輩分别時,剛好遇到小景,就一起去醫院看望精市了。”
舉起手裡的禮物袋,笑容燦爛滿足,“我自己都忘了,小景還送了我生日禮物。”
說完抱着手冢使勁兒地蹭,“謝謝哥哥也記得,我果然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兒。”
他進門就看到了餐廳桌子上的蛋糕。
手冢扶了扶眼鏡,心情被奇異地安撫。
“去洗手,要吃飯了。爸爸媽媽不能回來,發了錄制的視頻過來。”
“好的,哥哥。”小佐聲音脆甜地答應,去洗漱。
回到家,迹部捏着從上衣口袋取下的那朵絲絨玫瑰,看了許久,交待下人仔細完整地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