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時機……的問題。

該什麼時候拿出來，什麼時候送給她。這比他執導過的任何一部愛情片都難。

還是今天晚上，隻當做一個工具人，讓兩個人的關系止步于此。

“來了！”

姜棠眠一眼看見不遠處的張森林，果然是明星，就算戴着鴨舌帽也擋不住的星味。

張森林的身旁，果然跟了一位纖瘦的女人。

重大發現！！！

姜棠眠再次切下牛排，不枉費她高價從黃牛那裡收來的這張入場券。

高級情侶餐廳，不僅要提前半年預約，還要控制名額，姜棠眠為了這張入場券，不惜動用了各種人脈。

動用人脈的下場就是，姜氏千金喜事漸漸傳出，誰也不知道這位姑爺的人選。

結果當事人依然被蒙在鼓裡，還很無辜地切着手上的牛排。

餐廳的布置非常豪華，除了仿古的實木欄杆，還有各種假山和瀑布，就連上菜的服務員都清一色的換成了唐風丫鬟風，盡顯奢華。

姜棠眠和張森林有些距離，沒關系，她在自己的系統商場裡，緊急兌換了一些拍攝用道具。

就算中間隔着層層疊疊的輕紗幕簾，在系統的幫助下，拍到些照片應該不在話下。

“你到底是制片還是狗仔？”

周惜存看見姜棠眠的心思一早沒在這裡，雖然今晚隻是來充當一個工具人的角色，但工具人也有自己的……

想法。

“都是。”

姜棠眠舉着相機，鏡頭在系統的幫助下，漸漸拉近焦距。

張森林的畫面變得清晰，他輕輕拉過女人的手，還吹了好幾下。

老天奶，這是什麼驚天大八卦。

姜棠眠恨不得把這照片，立馬扔進對方的cp超話裡，引爆全世界。

下一秒，是周惜存的臉入鏡了。

因為焦距的關系，依稀能看見他臉上的毛孔和胡渣。

鼻梁高挺，厭世冰冷的眼神，把正在拍照的姜棠眠，帥得一激靈，這導演明明收拾好點脾氣，還能靠顔值出道，可偏偏要去靠才華。

“我這還不是因為《競速玫瑰》的關系嘛！”

不知道為什麼，姜棠眠有些心虛地開始解釋起來，臨時找個工具人哪裡有那麼容易，隻好找他了。

“在你眼裡，新劇就真的那麼重要？”周惜存不明白的是，姜棠眠每一次都像拿着命去搏。

當然很重要，她的喜愛值，她的命還在系統的手上。

但三言兩語和周惜存解釋不清楚，她隻好裝忙，低頭擺弄着手裡的相機。

“我也沒做錯什麼啊……”

面對周惜存的質問，姜棠眠有些委屈，“都是商戰嘛……”

雖然這樣無端揭開别人隐私做法不對，但一切不還是為了她的新劇，也為了《競速玫瑰》的主創付出的心血。

“兵者，詭道也。”姜棠眠再次為自己的行為開脫，順便觀察着張森林那邊的動靜。

席間，那個女人的角度，剛剛卡在了姜棠眠的視線死角。

周惜存一時語塞，是他剛剛的話似乎有點重了。

他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周惜存頓了頓，還在猶豫要不要拿出，藏在西服口袋裡的那串精心挑選的鑽石手鍊。

“除了你的事業，你就沒有想想别的嗎？”

周惜存的眼神有些閃躲，這一刻開始，那個傲嬌毒舌的他似乎不見了。

那個裝着鑽石手鍊的盒子被他悄悄拿了出來，手上的汗浸潤着深色絲絨的藍色盒子表面。

“什麼别的？”

姜棠眠目光依然在張森林的身上，剩下一些餘光，敷衍着工具人的談話。

正當周惜存開口之際，張森林突然站起身來，對面的女人也站了起來。

姜棠眠急忙朝着周惜存擺了擺手，示意他人往旁邊讓一讓，别耽誤她拍照。

就在這一瞬間，姜棠眠手裡的相機完美地捕捉到了張森林和那個女人擁抱的畫面。

但姜棠眠點開相機的預覽框一看，天塌了。

對面的女人，哪是什麼張森林的秘密情人，而是他保養得宜的親生母親。

“……”姜棠眠被打擊得一時無言。

如果她去做狗仔的話，那肯定是業績最爛的那個。

周惜存的話被突然打斷，就連手裡原本計劃送出的鑽石手鍊，也沒有順利打開盒子。

這次是時機不對。

周惜存尴尬喝水，誰也看不出來，剛才他的内心，經曆了怎樣的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