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逸陽回到包廂的時候,劍拔弩張的氣氛已然消失,衆人玩骰子的玩骰子,唱歌的唱歌,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周逸陽瞥了眼自己位子的方向,發現座位旁新多出來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孩子。
周逸陽冷冷挑起眉,看向一邊的始作俑者。
孫景和湊了過來,擡手遞來一杯酒,笑得格外虛僞,“阿陽,剛才是我開玩笑開過火了,你别在意。這杯酒我敬你,就當是給你賠罪了。”
周逸陽瞥了眼杯子裡深褐色的液體,淺笑不語,也沒有要去接的意思。
孫景和尴尬地摸摸鼻子,又去看身邊畏畏縮縮的小男孩,道:“這是我給你點的,新來的,還幹淨着呢。你玩開心,賬記我這兒。”
周逸陽倒也沒有拒絕,長腿一跨,在男孩身邊坐了下來。
孫景和沖着男孩道:“趕緊陪周總喝酒啊。”
男孩被兇了,這才後知後覺回過神來,說話間的确帶着幾分青澀,“周總,我敬您一杯。”
周逸陽指尖摩挲着杯口,卻沒有要喝的意思,似乎在想什麼。
須臾,他目光對上男孩的眼睛,那雙彎彎的笑眼極具迷惑性,看得對面的男孩瞬間紅了臉。
就在孫景和以為周逸陽不打算喝的時候,周逸陽卻拿起酒杯,與男孩手中的杯子輕輕碰了碰,仰頭将杯中的液體喝了幹淨。
孫景和見狀這才不着痕迹地松了口。
衆人又玩了會兒,周逸陽實在沒趣了,起身說要走。
汪晟知道周逸陽隻要開了口,那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于是也不多留。
男孩替周逸陽拿着外套,乖乖跟在後頭一起出了包廂。
走到會所門口,周逸陽甩出幾張百元大鈔讓男孩趕緊滾。
男孩收了錢,很快便識相地消失了。
周逸陽拿出手機,正要打電話給司機來接他,這時身邊忽然出現了一個陌生男人。
男人長得十分出衆,合身的T恤依然能看清被掩蓋着的肌肉線條,嘴唇上還打着一個唇釘,看起來不羁又叛逆。
唇釘男直接開口,話語裡滿是挑逗,“帥哥,怎麼這麼晚一個人在街上?需不需要人陪啊?”
男人出現得太及時,也太詭異,很難讓人不做聯想。
周逸陽極輕的笑了聲,心道孫景和那個粗俗的傻子,連挑人的品味也格外俗氣,竟以為他會看上這樣的貨色。
周逸陽沒心思和這些人玩什麼幼稚的仙人跳情節,正要開口讓對方滾,不想又看見那道身影從對面酒吧裡走出來。
周逸陽腦子裡驟然閃過那天在工作室裡的對話。
“錢難掙,屎難吃。我現在是缺錢,可你這坨狗屎,老子就是吃不下!”
報複和使壞的沖動在周逸陽身體裡慢慢積累,最後形成個邪惡的念頭。
他收斂起眼中的厭惡,轉頭看向身邊的唇釘男,笑道:“好啊,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唇釘男愣了下,沒想到事情竟然進展得如此順利。可他沒能多想,因為眼前的美人實在看起來太可口,叫人難以拒絕。
更何況他還有工作要做......
于是唇釘男摟上周逸陽的腰,□□道:“都聽你的。”
二人黏黏糊糊,拉拉扯扯,終于消失在了燈紅酒綠的夜色中。
這時,躲在陰影裡的孫景和才慢慢走出來,擡手撥出電話,“人已經走了。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明天一早你就能看到一段精彩視頻。”
.......
周逸陽帶着唇釘男躲入漆黑的小巷裡,二人呼吸聲在黑暗下顯得尤為粗重。
周逸陽用手掌抵住對方欲親上來的嘴,壞笑道:“我們玩個遊戲怎麼樣?”
“你想怎麼玩?”對方動作一頓。
“角色扮演。”周逸陽的薄唇若即若離地貼在對方的耳廓處,“你演霸王硬上弓的流氓,而我則是無力反抗的小白兔。”
唇釘男愣了下,匪夷所思地看着身下俊美無比的‘肥肉’,随後勾起嘴角,“原來你喜歡這種,真是有夠騷的。”
說着,男人将腰間的手慢慢下移,眼看着就要覆上被西裝褲緊緊包裹着的翹臀上,卻被一冰冷手掌蓋住。
“别,不要.....”周逸陽低喘着,似乎很是難受的樣子。
唇釘男心裡暗笑。
這就演上了?
别樣的刺激感讓男人陡然興奮起來,他抓上周逸陽的雙手手腕,用力将之鎖在身後,“你喊救命啊,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會來救你!”
台詞雖然爛俗,但卻足夠有效。
不多時,周圍便響起了不屬于他們二人的腳步聲。
唇釘男逐漸失了耐心,’侵犯‘也越來越明目張膽,“媽的,裝什麼貞潔烈女。好好伺候老子,要不然有你苦頭吃!”
唇釘男俯下身,眼看就要成功一親芳澤,卻不想關鍵時刻跑出來個不識時務的。
“放開他。”
唇釘男上下打量着來人,陰側側地笑道:“怎麼?來搶人的?”
“他說了不要碰他,你沒聽見嗎?”對方面色冷得幾乎快要結冰。
“先來後到懂不懂?”唇釘男笑了,“是這個騷貨他.....”
可他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對方就劈頭蓋臉把他狠揍一頓。
到最後,唇釘男自知不是對方的對手,罵罵咧咧離開了巷子。
而一旁的周逸陽始終冷眼旁觀着這一切,直到男人離開,他才再次假裝昏迷,倒在魏哲一的懷裡。
耳邊是魏哲一焦急的呼喊聲,周逸陽卻沒再睜開眼。
他心想:不是覺得惡心嗎?那我就偏要惡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