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上午沒課,很快就接通了電話。
“許學長?今天上午沒課,他應該不在學校吧。”
“你有他電話嗎?”魏哲一又問。
林蘇和許藝嚴格來說并不熟,除了上課外沒有其他交集,平時交流也隻是在導師的微信群裡。
“舅舅你找學長做什麼?”林蘇覺得有些奇怪。
魏哲一當然沒法把昨晚在gay吧遇到許藝的事情告訴小侄子,于是随口編了個謊,“哦,劇組有個活兒,想要找個會畫畫的大學生客串手模。所以我就想到你學長了。”
“那找我不就行了。”
“就你那豬蹄還是算了吧。”
“有你這麼說自家侄子的嗎?”林蘇不滿地嘟囔,“行了,我們下午有課。等下午我看見學長的時候幫你問一聲。”
挂了電話後,魏哲一起床簡單給自己弄了碗挂面。
他端着煮好的面條從廚房走到客廳,這時地毯上一晶晶發亮的物體吸引了魏哲一的注意。
他撿起來一看,竟然是塊手表。
是昨晚折騰的時候,許藝不小心落下的?
魏哲一将手表收入掌心,同時一個荒誕的念頭始終在腦子裡揮之不去。
他忽然厭倦極了每一個孤獨的夜晚。
他迫切地希望能有個人來為這空蕩的單身公寓增加些許溫度。
念頭一起,便在魏哲一的腦子裡生根發芽,根深蒂固。
下一刻,他連面都沒吃,拿起車鑰匙就直接出了門。
.......
藝大校園裡,許藝剛完成下午最後一節課,還沒走出校門便看見魏哲一的車。
許藝先愣了下,又迅速恢複平靜,若無其事地走到魏哲一面前,問:“魏先生是來找林蘇的嗎?”
“不,我是來找你的。”魏哲一将手表遞去,“你把這個落我家裡了。”
許藝面色如常地接過,“昨天晚上,謝謝魏先生。”
“舉手之勞。别說你是蘇蘇的學長,就算你是個未曾謀面的路人,我也不可能坐視不理。隻是以後别再随便喝人家給的酒了,不安全。”
許藝苦笑着低下頭,“我知道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再見了魏先生。”
“等一等!”魏哲一開口喊住了對方。
許藝不明所以地望向朝着他小跑而來的男人。
随後,他聽見男人用爽朗中帶着些許羞澀的聲音一字一句說。
“許藝,哥看上你了。我要追你。”
這下許藝眼裡的驚愕再也藏不住。
“魏先生在開玩笑吧?”
“你知道我是認真的。”話一說開,魏哲一膽子也大了,直奔主題,“我不會看錯的,你和我一樣,我們是同一種人。”
許藝沉默。
魏哲一陡然心一沉,“還是你已經有男朋友了?”
許藝還是沉默。
魏哲一沉下去的心又浮了上來,他笑道:“既然我們都是單身,為什麼不能試試呢?”
許藝也跟着笑了,“我們不合适。”
“你嫌我年紀大?”魏哲一問。
許藝立刻否認。
“那你是介意我是蘇蘇的舅舅?你在意蘇蘇以後會用異樣的眼神看你?”
許藝又搖了搖頭,“我不在乎别人怎麼看。”
“那不就得了。”魏哲一越來越有信心,“不試試,你怎麼知道我們不合适。再說了,我又沒讓你現在就答應跟我處,我隻是要追你,提前跟你說一聲而已。”
說完,魏哲一好像也不需要對方的答複,笑着揮手上了車。
許藝依然站在原地,看魏哲一的車子漸漸駛離,眸中的神色也變了。
沒有方才的震驚羞赧,取而代之的是一切盡在掌握的得意。
車水馬龍的校園外,少年随手将手表扔進路邊的垃圾桶裡,好像那隻是塊不值錢的垃圾。
随後,他彎身上了停在路邊的賓利車。
方凱好久都沒見自家老闆這麼高興的樣子,不由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穿着白襯衫的少年氣質陡然變了,嘴角的弧度帶着調笑和殘忍,“有條蠢魚上鈎了。”
方凱聽不明白,但也沒追問,轉開了話題,“孫董事長剛才打電話找您。”
“不用理會。既然他的兒子敢給我下藥,他們孫家就應該做好了有現在這種下場的準備。不過,孫景和的背後肯定有人指使,不一定是孫家那老東西,他不敢。”
“明白,我會派人去調查的。”方凱又問:“最近要去工作室嗎?”
言下之意就是問要不要去找魏哲一。
“不用。最近公司和學校兩頭忙,走不開。”男人帶上眼鏡低頭查看文件,瞬間身上的少年感蕩然無存,隻有身為商界精英的淩厲。
回想起剛才校園裡的生澀告白,周逸陽隻覺得好笑。
呵,說什麼錢難掙,屎難吃,這不還上趕着來吃了嗎?
若是以後那傻子知道自己巴巴舔來的男神就是曾經被他罵狗屎的男人,不知是怎樣一副有趣模樣。
想着想着,周逸陽竟不自覺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