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哲一簡單給自己下了碗面條,吃到一半的時手機響了。
魏哲一本以為是許藝打來的,可拿起電話一看,接聽的動作凝在半空。
打來的竟是孟山。
魏哲一狐疑,但還是接起了電話,“喂,孟哥。”
“小一啊,好消息啊!”聽筒裡孟山的聲音帶着雀躍,“最近公司投資了一部刑偵懸疑劇,裡頭有不少需要車輛特技的鏡頭。我跟副導演推了你,他們同意了。”
魏哲一懷疑自己聽錯了,再次跟對方确認,“您是說,有劇組肯要我?”
“隻是有這個意向,具體還是得等見面後才能确認。”孟山說,“你明天有時間嗎?他們想明天約你見一面。”
魏哲一激動地差點跳起來,“有!我明天随時都有空!”
......
方凱昨天在魏哲一家樓下等了一下午,午覺都睡了好幾回,一邊感歎自己老闆的體力,一邊又有些同情魏哲一。
直到天黑,周逸陽才從居民樓裡走出來,發梢上還帶着些許水珠。
方凱問他是不是要回去,可周逸陽卻說直接去工作室。
方凱瞥了眼後視鏡,在看見自家老闆脖子上的星星點點後立刻移開了目光,隻當什麼也沒看見。
當晚,周逸陽在畫室裡待了一個通宵。
今天一大早方凱趕到工作室的時候,周逸陽才從畫室裡出來,手裡拿着他剛完成的新作。
經過上回的事情,方凱不敢擅自去看畫,隻問:“周總,今早的董事會要取消嗎?”
周逸陽滿意地看着手裡畫作,“不用,通知那群老不死的,會議照常。”
見老闆臉上竟然露出笑容,想來是心情不錯,方凱便大着膽子問:“看來您對這幅畫很滿意。”
周逸陽擡眸瞥了眼他,然後又将視線再度落回畫上的男人,“是不錯。”
不,不隻是不錯。應該說這是周逸陽目前為止最滿意的一幅作品。
昨天他按計劃去往魏哲一家,果然在博得對方同情後,成功把人睡了。
周逸陽忘了他們一共做了幾次,但每一次,他都想把眼前的人看清楚,看得更清楚些。
熱情過後,周逸陽生怕自己又忘了,于是連忙讓方凱載他來工作室。
這次,周逸陽畫得很順。
魏哲一的沉淪,愉悅和瘋狂全都浮現在腦海裡,然後透過畫筆落在畫布上。
經過一晚上的,畫作終于完成。
畫面上的魏哲一赤着上半身,皮膚上透出讓人臉紅心跳的紅,星星點點,訴說着方才不可示人的故事。
緊接着,目光漸漸上移,落在魏哲一滿是被欲望浸染後的迷茫和貪婪的臉上,叫人越看越熱。
周逸陽幾乎能确信,每一個看到這副畫的人都能和他一樣,被其中的熱烈和張力所吸引,甚至為之沉迷。
指腹細細摩挲過畫布上略微粗糙的紋理,周逸陽勾起嘴角,兀自低聲道:“這個人真的很有趣.....”
不用說,方凱也知道老闆口中的‘這個人’是誰。
“畫要幫您拿去參展嗎?”方凱面無表情地問。
周逸陽目光微沉,遲疑許久後最終還是簡單’嗯‘了聲。
方凱走上前,伸手正要從周逸陽手裡接過畫布的時候,對方卻手腕一轉,換了個方向。
方凱手中一空,不解地看向自己老闆的背影。
“參賽的話……需要給别人看嗎?”
方凱愣了會才反應過來老闆的意思應該是問參賽的畫是不是要公布給大衆看。”
方凱斟酌着想了想,回答:“不會對外公開投票,隻需要給評委會看就可以了。”
“所以……有人會看到他。”周逸陽自言自語。
方凱:……
這不廢話嗎?不然還參什麼賽。
周逸陽拿着畫端詳許久,突然間扯過一旁的白色紗布覆蓋在畫上,“畫得太差了,拿出去參賽簡直是丢我的臉。”
方凱:???
周逸陽捏着畫框的手指微微收緊,露出指節的白,似乎是在抗争着什麼。
許久後,他自言自語地說:“再等等吧。”
方凱沒問要等什麼,識相地收起了手。
“新戲的事情孟山交代了嗎?”周逸陽迅速轉移開話題。
“他已經幫魏先生約了和導演見面的時間,應該沒什麼問題。”
周逸陽點點頭,起身将畫鎖進保險箱裡。
忽然又他想到什麼,問:“對了,這部戲的男主是誰?”
方凱回答:“是于皓,環寰的頭牌。”
話音剛落,方凱就聽見老闆毫不客氣地‘彭’一聲關上保險箱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