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于皓是因為我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人惦記,就算是我不要的,我也得毀了。”
汪晟哈哈大笑,“你小子果然沒心沒肺,是我想多了。”
二人又簡單聊了兩句,電話挂斷後,周逸陽還是沒回房間。
他看了眼陽台上魏哲一留下的煙灰缸,忽然有種想要來一根的沖動,但他素來讨厭煙味,最後還是忍住了。
他在好友面前能表現得沒心沒肺,可當四下無人,面對自己的時候,周逸陽忽然又不知道了。
這段日子以來,他變得越來越不像他。
和魏哲一同居,将原本要拿去參賽的畫作留下,甚至還為了魏哲一在大庭廣衆下和人幹架。
這一樁樁一件件早已超出了他原本的底線。
為什麼呢?
他不喜歡魏哲一,也不應該喜歡魏哲一。
魏哲一這樣平凡粗野的人,渾身上下湊不出幾個有點,最多也就是做飯好吃而已,也配得到他的喜歡?
不!
他不喜歡魏哲一!
他周逸陽不會喜歡任何人!
像是做出某個決定,周逸陽給方凱打去了電話。
“你通知魏哲一,讓他今天晚上來工作室。”周逸陽簡單明了,正要挂電話,又想到什麼,加了句,“晚些....等下午再打給他吧。”
......
大概真的是累壞了,魏哲一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
此時許藝已經出門去上課,魏哲一就起床簡單給自己煮了碗解酒湯。
沒喝幾口,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後,魏哲一愣了下。
如今他看到方助理的名字幾乎都快PTSD了。
距離最近一次的作畫已有數月,魏哲一幾乎都快忘了還有這檔子事。
想到前幾次不愉快的經曆,魏哲一就頭疼,但還是無奈接通了電話,“方助理,您好。”
“魏先生,今天晚上您有空嗎?”對方雖然抛出的是個問句,但魏哲一知道其實也就是客氣客氣,不管有沒有空,他明天一早都必須得出現。
于是二人迅速商量好晚上十點在Typhoon工作室見面。
電話剛挂,許藝的短信就來了,說是臨時要陪教授去外地演講,今天晚上不回來。
聽到這個消息魏哲一竟還送了口氣,不然的話他還不知道怎麼跟許藝解釋晚上這麼晚回來。
晚上十點,魏哲一準時出現在了工作室門口。
這次女傭沒出現,是方助理親自領他去的畫室。
畫室裡Y先生已經等着,依然戴着面具讓人看不清長相。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看對方的身形和眼神,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魏哲一搖搖頭,甩開這種胡思亂想。
Y先生也揚了揚手,示意方凱出去。
空蕩蕩的畫室又恢複到了熟悉的昏暗。
“脫了衣服,躺床上去。”Y先生冷冷說。
有過前兩次的經驗,魏哲一對這種要求已經見怪不怪,幹脆地脫了上衣就要往中間的大床走。
“等等。”Y先生此時出聲,“還沒脫完呢。”
魏哲一腳步頓住,不敢置信地回頭去看。
Y先生的目光往魏哲一褲子瞄了幾眼。
魏哲一尴尬地站在原地,左右張望。
以前不還披條毛巾嗎?
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女傭前來送毛巾。
魏哲一深吸口氣,最終還是忍着怒火,迅速脫下了牛仔褲。
可Y先生卻還不滿意,“把内褲也脫了。”
這下魏哲一忍不住了,“你他媽想幹什麼?”
“合同裡寫了,隻要不犯法,隻要一切以藝術為出發,你就得配合我的所有要求。”
魏哲一啞然。
Y先生冰冷的聲音裡帶着明顯的戲谑和不屑,“魏先生難道沒有看過裸體雕塑和繪畫嗎?□□在我們畫師的眼裡不過是一堆爛肉而已。”
他說着站起身,緩步朝魏哲一走近幾步,眼神赤/裸又冒犯。
“你的,還是其他人的,對我而言沒有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