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峻第二天酒醒過來的時候,腦袋疼得簡直要炸了一樣。
對于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是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最後的記憶停留在烤肉店裡他一下撲進魏哲一懷裡的場景。
後面再發生了什麼他就不知道了 。
宿醉過後容易口幹,劉子峻想要喝水,于是喊了幾聲妻子的名字。
可妻子卻沒有應答。
劉子峻沒辦法隻好下床走出卧室,剛出房門就和正要進門的魏哲一撞了個滿懷。
劉子峻瞪大着眼不敢相信,“哲一?你怎麼在這兒?”
魏哲一沒回答,反而把手裡的水杯遞給他,“是不是想喝水?”
劉子峻的确是渴了,也顧不上再問,先接過水杯往肚子裡灌。
就在這時廚房裡傳來了說話聲,正是劉子峻的妻子。
“你還好意思問呢!”劉嫂重重拍了下自家老公的後背,罵道,“你昨晚喝多了,拉着人家哲一怎麼都不肯松手。我看這麼晚了,讓他一個人回去也好,就讓他在客房睡了一晚。”
劉子峻知道自己的酒品素來一般,不由忐忑地看向妻子,問:“我昨天....沒說什麼吧?”
“呵,你說呢?”劉嫂翻了個白眼,“又哭又鬧的,也不知道做了什麼虧心事。我真應該把你撒潑的樣子拍下來。”
“我能做什麼虧心事呀。”劉子峻幹笑兩聲,但面上表情有些奇怪。
劉嫂懶得理他,繼續回廚房做飯。
人一走,魏哲一才拍拍好友的肩膀,問:“怎麼樣?酒醒了吧?”
“頭還有點疼。”劉子峻一邊揉着太陽穴,一邊試探着問,“我昨天真沒說什麼?”
“說了。”魏哲一走到客廳沙發上,拿起茶幾上的橘子,慢條斯理剝着,“說了很多。”
“啊......”劉子峻有些慌了,又看了眼正在廚房忙碌的妻子,确定對方聽不見他們說話後才靠近魏哲一,追問道:“我說什麼了?”
魏哲一沒有說話,隻擡眼瞥了眼對方。
對方的這副反應讓劉子峻更是慌張,心道難道自己還真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劉子峻開始給自己找找補,“害,不管說了什麼那都是醉話,你可千萬别當真啊。”
魏哲一雙手抱胸一言不發,半垂着眼皮看着他,面上帶着點冷,看得劉子峻心裡發虛。
劉子峻搓了搓手,試探着問:“我昨天晚上到底說了什麼?”
魏哲一擡了擡眼皮,“你在害怕什麼?”
“我沒害怕啊!”劉子峻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但忽然又想到什麼趕忙解釋,“你該不會還以為我在外面偷吃吧?我告訴你啊,這是絕對沒有的事!”
魏哲一低頭笑笑,把手裡剝好的橘子遞給劉子峻,笑道:“我知道。”
魏哲一雖然語氣神态和往常一樣,但劉子峻太了解他了,他這個人往往越是平靜的時候,心裡越是驚濤駭浪。
劉子峻張了張口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從廚房走出來的妻子打斷。
“菜都做好了,你們倆别聊天了,趕緊來吃。”
中午,劉嫂堅決要留魏哲一吃午飯。
一頓飯看似輕松家常,可劉子峻吃得食之無味,滿腦子都在想昨天自己到底說了什麼。
用過飯後,魏哲一找了個借口要先走一步,劉子峻一聽連忙主動說要送人下樓。
魏哲一知道這人今天恐怕是不會消停的,于是也就沒拒絕。
二人并肩走在小區裡,誰都沒有說話。
眼看着再不開口魏哲一真要走了,這下劉子峻也顧不上再細細斟酌,直接了當說:“魏哲一你就直說吧!我昨天到底說了什麼?”
魏哲一沒轉頭去看他,視線凝聚在遠處枝頭上的小鳥,輕描淡寫飄出三個字。
“周逸陽。”
這下劉子峻懸着的心終于還是死了。
“我真不是故意瞞着你的。”劉子峻重重歎了口氣,“我比你更讨厭那個臭小子,那天他來找我的時候我還給了他一拳,真的!可是.....”
說着,他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可是當他帶着兩個專家來,說能幫助你拍攝的時候,我是真覺得隻有他才能幫到你。”
魏哲一夜跟着停住步子,徐徐轉身,雙手抱胸看着好友,眼神裡滿是審視,“所以,你作為我最好的朋友,就這麼被他收買了?然後幫着外人一起來騙我?”
“不是!我真沒想騙你!”劉子峻一聽這話終于急了。
魏哲一無動于衷,依然冷冷看着對方。
劉子峻耷拉着腦袋,整個人蔫蔫的,“可是這次情況不一樣。我和小武都想要幫你,可是我們的能力實在有限。那天周逸陽找到我,說他認識一些人,能幫助你順利完成拍攝。”
魏哲一挑眉,“就算是這樣,你們也可以老實跟我說。何必背着我做那麼多小動作?”
“周逸陽說如果你被你知道了真相,你肯定不肯接受他的幫助,所以才讓我先别告訴你....”劉子峻忐忑地瞥了眼魏哲一。
雖然魏哲一很不想承認,但的确如周逸陽說的那樣,如果他提早知道了真相,他一定不會接受對方的幫助。
劉子峻又說:“一開始我覺得好矛盾啊。一方面我讨厭他,不想把他幫你的事情告訴你,可另一方面.....我又覺得心裡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