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不會傷心了。
“瑾希他好心給你留位置你不坐,明明是你在無理取鬧,他還給你道歉,給你台階下,而你呢?這是什麼态度?一個私生子而已,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氣頭上的楚堯嘉察覺到俞時恩想逃走,沒過多思考就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雖然走到這個糟糕又邋遢的私生子旁邊時,想象中的酸臭味并沒有傳來,但是那又怎麼樣?
改變得了對方是個私生子的身份嗎?
楚堯嘉哼了一聲,配上Omega那張精心呵護的漂亮臉蛋,就像在沖人賭氣撒嬌一樣,但正如俞時恩改變不了他是個私生子一樣,楚堯嘉也改變不了他在為難人的事實。
正在為難人的Omega收緊手指,對方那仿佛是饑荒中的難民才有的骨感硌得他嬌嫩的掌心痛。
嘁,私生子果然私生子,哪哪都上不得台面。
要是自己爸爸敢突然領回來這種私生子,楚堯嘉非得讓那個人後悔踏進自己家的大門。
“放開我。”以俞時恩多年打工的經曆來看,推開一個五指不碰陽春水的貴族男性Omega不算難,但付出的代價可要比平時那些生起氣來就恨不得把對方打一頓的普通人大的多了。
因為後者最多讓人受傷,還有一定幾率爆金币,青年拿着醫藥費既不去醫院,也不去小診所,而是回家自己處理傷口,由此省下來好多錢。
但是得罪了前者的話就不一樣了,因為那樣别說顆粒無收了,還會讓你直接丢了工作,收拾東西回家。
“你還是放開我二哥吧”,容瑾希對着好友溫柔地笑了笑,“我相信他不是故意這樣做的,隻是剛來這裡,對大家還不熟悉,再加上二哥他過去的經曆,所以才這麼戒備的。”
“一個私生子經曆了這些都是活該啊。”在他們這個圈子裡,私生子被人當成茶餘飯後的笑料,被人戳脊梁骨不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還有,這叫戒備?這完全就是沒有教養好吧。”楚堯嘉嘴裡這樣說着,手上倒是老老實實松開了。
他剛才是真的氣昏腦袋了,先不說一個Omega一直抓着另一個Omega的手算什麼樣子,就算俞時恩身上沒異味,但一個從貧民窟裡來的土包子怎麼配接觸自己的?
誰知道這樣的人之前碰過什麼髒東西?
楚堯嘉嫌棄地拿出濕紙巾擦了擦手,連不可能觸碰到的指縫也一并擦拭了好幾遍。
随意卷成團的濕紙巾上還散發着淡淡幽香,就這樣水靈靈地被丢到了現場唯一一雙不合腳的鞋上。
俞時恩:“……”
看着這一幕的青年沒有發聲,也沒有躲避的動作,隻是希望眼前的這場鬧劇快點過去。
“哇,怎麼不小心掉你鞋上了。”故意這樣做的楚堯嘉,臉上有歉意的幾率和見鬼的幾率是同等的。“既然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你把它撿起丢進垃圾桶裡去吧。”
楚堯嘉笑容挑釁,他今天就要讓這個私生子認清自己的地位。
“别這樣,二哥以前雖然幹過服務員一類的工作,但他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怎麼能繼續幹這種事情呢?要不還是我來撿吧。”容瑾希剛要有動作就被阻止了。
“你才從醫院出來,要多休息才對吧。”
楚堯嘉攔住自己那個總是為他人着想的好友,不友善的目光掃向俞時恩。“以前是服務員啊,那你幹這種事情不應該是很得心應手的嗎?”
沉默大法今天恐怕是難以生效了。俞時恩動了動腳指頭,鞋子上的濕紙團跟着一聳一聳地動,但由于它的濕度,動了幾下後依舊是黏糊糊地貼在鞋上的。
有點像一隻全白的小奶貓趴在鞋上,軟乎乎地朝自己撒嬌。
俞時恩甩開這不切實際的想法,視線由鞋子上方的濕紙團轉移到了堵在自己前面的兩個Omega身上。
“我把它撿起來,你們倆就能讓開了嗎?”俞時恩嗓音淡淡。
“當然可以,要不是瑾希,你以為我很想站在這裡嗎?”要他看,這種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就應該一輩子縮在黑暗潮濕的角落裡,直至長黴,腐爛,發臭。
俞時恩彎下腰,表情自然地将鞋上的濕紙團撿起,“讓開一下,我要去丢垃圾了。”
在青年第三次說出讓開的時候,楚堯嘉終于退到了一旁。
圍在外面看戲的同學也紛紛讓出了一條道,俞時恩從中走向垃圾桶,丢下濕紙巾,然後就一言不發地順着拐出了教室。
容瑾希:“?”
“二哥,你等等我。”他這才如夢初醒般想要追上去。
“你管這種人幹什麼啊?走,我們去吃飯,我上課的時候就餓了。”楚堯嘉一向說到做到,好友的行為無疑于讓他食言,因此Omega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