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相現在很後悔。
如果他從一開始就老老實實當個npc不去接觸唐蕖仙和這些玩家的話也許生活會平靜得多。
平日裡隻供母子倆吃飯的舊方桌上擺了五雙筷子,俞有珍和唐蕖仙各自單坐一側,俞相被宋宿憫和關茨夾着,可憐兮兮地隻能占據一個角落。
“哇!哥你好厲害!這個芋頭和蘿蔔不愧是你自己種的,太好吃了!”
“宋……咳,宋同學,你不要把俞相擠下去了。俞相你要不然坐過來一點,我讓你。”
“兩位。”
唐蕖仙忍無可忍,筷子搭在碗沿發出清脆聲響,嘴邊噙着很溫柔的笑,說話卻隐隐帶着刺:“可以讓俞相哥安安穩穩吃頓飯嗎,自從你們來了之後他吃得都比以前少了呢。”
沒等兩人反駁他又蹙起了眉,似泣非泣地歎了口氣:“還要冒着雪去地裡挖芋頭挖蘿蔔,要是哥哥還在的話一定不會讓俞相哥這麼辛苦。”
宋宿憫夾着吃了一半的蒸芋頭愣了愣。
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挖菜不是他們三個一起挖的嗎,俞相連地都沒下隻站在田坎上指揮。她是不是腦子醫人醫壞了?親哥死了就覺得該自己上位給哥夫當正宮了?
“唐醫生好像誤會我們了。”關茨回以一個禮貌的微笑,“我覺得可能是因為你一直給俞相夾菜他不願意吃才下桌下得早吧?”
“昨晚你不在的時候我看他倒是最後一個吃完。”
俞相懶得攪進去,雖然有些不爽關茨說得他像個飯桶似的隻知道吃飯,但現在他也隻能扮演一個老實的飯桶,低下頭大口大口往嘴裡刨飯。
氣氛有些劍拔弩張,俞有珍沒由來地覺得尴尬,輕咳兩聲端着碗起身:“我吃飽了先去收拾,你們慢慢吃。”
本來這師生倆來跟她學年畫她還覺得挺開心挺榮幸,再加上一個本來她就喜歡的唐蕖仙,家裡熱熱鬧鬧的多好。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三個人明明單獨和俞相待着都還很好,一紮堆就跟吃了爆竹似的明裡暗裡怼個沒完。
俞相見狀立馬想跟着離桌,放下筷子還沒等起身,腳踝就被另一隻纏上來的腿勾住了。
屋内火燒的旺,幾人都沒穿多厚。腳踝和腳踝隔着單薄的褲腿緩緩地厮磨,對方有些高的體溫燙得接觸的皮膚有些酥麻,點火一般順着小腿越來越往上……
如此熟稔的調情手法,排除純情男大和冰塊,當然隻能是對面那個家夥。
唐蕖仙也不怕蹭錯人嗎?
俞相強忍着攥緊了放在膝側的拳頭,看來他得給這個不太安分的“妻妹”一點愛的教育了。
“哐當”一聲,手中的筷子被不經意碰到地上。
“沒事沒事,我自己來。”婉拒了關茨幫忙的好意,俞相拖開凳子彎腰鑽進桌底。
唐蕖仙不怕他,小腿仍然支在原地,甚至還很從容地不輕不重往他大腿中間蹭了一下。
這麼喜歡玩是吧?俞相有些冒火,咬着牙氣笑了,手掌探過去圈住對方伶仃的踝骨收攏一捏,沒用多大勁,隻是給個教訓而已。
“嘶——”
俞相拿着筷子起來卻聽見了一聲有些嬌氣的輕呼,唐蕖仙的眼圈微紅蒙了一層水汽,嘴唇被自己咬得微微凹下去一點,很含情脈脈地看了過來。
宋宿憫和關茨都狐疑地往下瞄了一眼,卻什麼都沒發現。
俞相:“……”
是不是唐一二三這幾個家夥都很喜歡演?
明明隻是警告卻被唐蕖仙搞成一副地下偷情play的樣子,要不是他瞥見過對方胸口的弧度還真會以為是哪位魅魔又跟了進來。
“你們吃完了嗎?”沒再理會戲瘾上頭的唐老三,俞相左右看看另外兩人,“等把碗洗了我就帶你們去神廟。”
為了歡迎省大國畫系師生六人來村裡參觀學習,尤村長準備将今年的祭神儀式提前到年初,正好就是今天。
不過幾人都心知肚明,祭神也意味着殺戮遊戲即将開始。
年關将至,這次的祭神也等同于過個早年,神廟張燈結彩格外熱鬧,村委會賣力的宣傳下基本全村的人都來了。
關茨宋宿憫去和隊友們彙合,尤村長早前就發了話要他們一同上祭台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