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師又喊了一些人來幫忙,很快就用工具将那塊地闆整個掀了起來。
實際上,它似乎本來就可以移動。圓形地磚的邊緣鑲了曲面的鉸鍊,地磚反面還裝有把手。
當然,看安防那些人的神色,應當是完全對此事不知情,那設計師目瞪口呆的表情也不似作僞。
“……長得像個井蓋。”
戚師然在邊上端詳了半天,突然冒出來一句吐槽。
周野要來了個手電筒,反手握着往下照了一圈,邊觀察那地道裡頭的結構邊說:
“你們福安公司還挺有意思的,一手裝保護寶石的機關、一手裝盜走寶石的密道,主打一個自産自銷?”
周野這廂揶揄着,随即察覺到戚師然的臉色從剛才開始,似乎就有點難看。
想來也是,自己為了搞展覽,特地花大價錢買了個公司做郵輪和機關,結果到手一看被自己手下的人背刺了,任誰誰都不爽。
不過話又說回來,造船可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要在船上裝修出這麼一個秘密地道,并不是那麼容易瞞天過海的。
特别是這層與層之間所謂的5米空間,難道真的隻是“恰好”有所富裕?
而戚師然作為投資人,真的就完全被手下的隊伍戲耍了,完全不知情?
“那個死者身上穿的是我們維修人員的衣服。”戚師然忽然提起,“從昨天到現在,我們還沒有收到有人彙報說有衣服丢失……她的僞裝應當是在登船前就提前準備好的。”
郵輪項目的經費很是充足,包括維修工在内的工作人員的制服全是定制,并不是市面上批發來的。
如果要提前做服裝上面的準備,就說明這個死者的盜竊行為并非臨時計劃,而是早有内應。
周野聽了不置可否。
她拿出手機,又打開了郵件中的那份屍檢報告,着重翻閱現場拍攝的那幾張死者圖片。
沒過多久,周野收起手中的東西站了起來,将原本拿着的手電也交給邊上的工作人員。
“我先下去,你們五分鐘後把玻璃柱和金屬支架往下放,照昨晚原樣布置就行。”
這句話說完,衆人便知周野的意思。
她是要自己爬進密道裡頭,模拟死者昨晚的動線。
邊上有人對這個想法感到擔心,不禁勸阻道:“這太危險了!昨天屍體的死因都沒确認,萬一出什麼意外……”
可周野沒有停留,直接走到戚師然邊上,把自己的手機調好模式塞進她手裡:
“幫我錄個視頻?”
戚師然看了周野兩秒,沒有像邊上人期待的那樣去阻止她,反倒是平靜地接過了手機。
為了防止意外,有隊員尋來了一套保護繩索,從天花闆的位置穿過玻璃柱垂下,叫周野綁在腰間。
一切準備就緒後,周野摘下手套,又找人借來根頭繩,将中短發在腦後紮起固定。
又把身上那件真絲的黑色襯衫脫掉,疊成方塊放到了一邊,上半身隻留一件打底的吊帶包裹住薄肌明顯的曲線。
深呼吸之後,周野簡單做了幾個拉伸的動作,彎腰用手抓住了洞的邊緣,長腿往地闆的空洞下一探,踩住了第一個扶手。
“可以放玻璃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