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梁晏是對感情随随便便的浪子,姚萱睡他沒有一點負擔。
偏偏不是,他對感情、對事業,都秉持着高度認真的态度。
這種人,輕易招惹不得。
姚萱哈欠連天,“許娘娘,不要用性緣腦思考問題。”
說完便找個舒服的姿勢,醞釀睡意。
許箬甯絮絮叨叨,她疲憊不堪,有一聲沒一聲應付,不知不覺堕入夢鄉。
日上三竿醒來,驅車回到秋江浦,停好車。解開安全帶擡頭刹那,坐在茶室裡喝茶那人,遙遙望來。
穿過客廳進茶室,姚萱把一袋包子擱桌上,“喏,順手給你帶的。”
塑料袋包裝,梁晏肯定不吃。姚萱也沒期待他吃,這會十點半,早過了他的飯點。
這隻是給他一個台階下。
“給我?”梁晏稍稍後靠,目光在包子上短暫停留,飄到她臉上。
他對她笑,笑容像冰湖上的漣漪,淺淺的。
他道謝,将塑料袋挎過去,解開活結,取出一個香芋包,咬一小口咀嚼。
姚萱揉揉眼睛再看,梁晏他确實在吃包子,路邊攤買的,兩塊錢一個。
不知道為什麼,包子拿在他手上,莫名給人一種高端的感覺。
或許,他可以憑自身氣質,去直播帶貨。
再不濟,也可以靠臉傍富婆。
姚萱抽抽嘴角,她想什麼亂七八糟的,眼前這個億萬富翁,誰有能力包養他?
“不客氣,我上樓補覺了。”她雙手背後,轉身。
“記得晚上回莊園吃飯。”
“好,午飯不用叫我。”
除夕夜沒睡好,昨晚也沒睡好,姚萱回到房間,換上睡衣倒頭就睡。
嘴唇好似碰到什麼扁平物體,想睜眼看,可眼皮灌了鉛,她使出渾身解數,也沒能掀開一條縫。
她伸出舌頭舔舐,圓形,内凹,凹下去的地方,纏着幾根線。
是顆紐扣。她将将含住,卡入齒關,吧嗒一聲,紐扣脫離衣衫,落在她鎖骨上彈跳,随後跌下軟床。
紐扣猶如開關,一束光照進房間。
依稀可見敞開的白襯衫下,肌膚如雪如玉。
水珠點綴胸膛,顫顫巍巍,緊緻腹肌上蒙着一層薄霧,朦朦胧胧。
身上的寬松睡衣,不知何時變成修身旗袍。旗袍通體呈乳白色,下擺繡着殷紅梅花,襯得身軀白裡透紅,如同剛從湯池走出的絕色佳人。
高開衩中間,纖纖細腿若隐若現。
修長手指挑開裙擺,略帶薄繭的指腹輕撫玉肌,緩緩上行。
身上之人于額頭落下一吻,薄唇向下遊走,路過眼睛、鼻梁,臉頰,耳朵,順下颌輪廓回歸。
姚萱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感覺到,灼灼目光停在唇上。
他深深歎息,頭再低些,親吻她的脖頸。
與此同時,旗袍分衩越開越高,下擺堆在腰間。
一雙白玉箸赤條條暴露在空氣中,瓊漿玉露,沿着兩壁淌下。
好熟悉的情節,好陌生的感覺,難道她穿書變成蘇婉婉了?
那她身上這個人豈不是……
姚萱雙手推開,跌下深淵,亂入下一個場景——寺廟,破文虛構地址。
案闆上的香爐哐哐當當,線香東倒西歪,灼熱香灰簌簌抖落。
香灰落眉心,一隻手為她溫柔拂去。
封印解除,姚萱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見九條尾巴亂舞,吓得半死。
身下壓的是黃綢布,身上蓋的是毛茸茸的……狐狸?
她拍拍狐狸腦袋,狐狸化作人形,但是化形不徹底,耳朵和尾巴保留狐态。
至于他的臉,看得清又看不清。
詳細來說,他的容貌真實可見,能夠在眼中成像,卻沒法轉化成大腦能夠識别的信息,約等于看得見,但看不懂。
狐狸爪子環抱細腰,一陣天旋地轉,她被抱到尾巴上。
案上香爐跳得歡,線香劇烈抖動,香灰源源不斷飄下來,點燃壓抑多年的火山。
岩漿噴湧而出,狐尾逆流而上,她清晰感受到他的存在。
他樂此不疲,埋頭苦幹,像精衛銜來一顆又一顆内含快感的石子,喂給不知餍足的汪洋。
軟綿綿的狐狸尾巴,安撫似的蹭她的背。另一條尾巴,又極其矛盾地侵入最隐秘的地方。
像極了某隻人面獸心表裡不一的田螺。
無法逃脫桎梏,于是姚萱把希望寄托于求神拜佛。她撐起膝蓋,卻跪不穩,墜落之後,反而陷得更深。
痛感加劇,她掄起拳頭捶他的臉,大聲質問:“你是何方妖孽?竟敢亵渎本女神。”
绯紅爬滿雪白耳朵,空着那條尾巴圈緊她的腰,爪子箍住她濕漉漉的下巴。
狐妖哼喘挺弄,歡笑挑眉,“你希望我是何方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