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霍格莫德村回來以後,瑟琳娜已經有些累了。在狼狽地經曆了無法避免平日裡也不算難以招架的社交活動,她卻覺得筋疲力盡。
青少年在興奮了一天以後,疲憊後知後覺地找了上來。
瑟琳娜癱在床上,舒展着身體,像撫平的紙團,還能感覺脆弱的自己沒有恢複狀态。但顯然隻有她一人是這樣的。在床上她甚至還能聽見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裡傳來喧鬧的聲音,嘻笑打鬧聲不絕于耳。
娜塔莉從喧嚣的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端進來橙汁和蛋糕,招呼瑟琳娜起來吃。她平日紮得整整齊齊的辮子如今散落在腦後,添一分溫柔。
“怎麼癱成這個樣子?累壞了?”
瑟琳娜懶散地起身去接,娜塔莉怕她把東西灑在床上,一直到瑟琳娜站穩拿穩,才敢放開手。
她在瑟琳娜的床沿邊坐了下來,娜塔莉問:“今天在霍格莫德村玩得開心嗎?不和我說說?”
開心嗎?其實是開心的。但伴随着時間的流逝,快樂的情緒如潮水般消退了。瑟琳娜更多的感覺是很累,感覺自己之前有些興奮過頭了,而現在有一種脹滿了或說是掏空了的難受。
“……”瑟琳娜将橙汁一飲而盡,看着地闆上洩進來的燈光,随口說着霍格莫德村的小事,講到德維斯和班斯商店時,她卡殼了一下,接着就平淡地帶過,轉而講起尖叫棚屋。
她的面色依舊沉靜,腦中卻有些混亂,她想到姜安,想到尤娜、想到瑪麗姑媽,想到斯内普教授,想到了可恨的可憐的艾麗娅,思緒仿佛延伸進黑暗中。
生活中似乎永遠,永遠也無法解決争端——
她的思緒斷了——
這時,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傳來一陣哄笑聲,似乎是說了什麼笑話。
但他們很快就安靜下來,伊蓮的聲音在其中是那麼清晰,她直白地謝絕了那些刻意的奉承,卻接受了邀請,在衆人的期待下開嗓,一開口就戳中了每個人的心,她的歌聲嘹亮又清澈,比最香甜的美酒還要醉人。
不知何時響起的吉他聲,輕輕地扣着節拍。并沒有蓋住伊蓮的聲色,隻如一縷春風般滑過每個人的臉龐,高呼着:
我也曾深陷泥沼,
深知我無能為力,
知道這世間的黑暗足以籠罩這光明,
可是誰肯低頭,
誰願服輸,
誰甘心就此畫上劇情的終章,
盡管我已經喊了一千次,
盡管我已經說了一萬遍,
一定将春天帶回的誓言,
我嘶吼着,
還要再說一遍,
……
然後瑟琳娜想到媽媽,卡麗面對病人時那雙安靜的眼睛。
對那些大人們從不遙遠的過去,意味着什麼呢?瑟琳娜從未想過;在這場塵埃落定的鬥争中,又給我們現今的生活留下了什麼呢?瑟琳娜不曾看見;而那方近在咫尺的未來将是什麼樣呢?瑟琳娜鮮少猜測。
她和娜塔莉談起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的沖突,仿佛描繪一望無垠平靜海面下的波濤洶湧,她輕描淡寫地說着,談起尖叫棚屋邊的滑稽事,笑聲像摟不住的鮮花束,在眼淚都快砸掉的時刻,聽見伊蓮絕妙的高音和自己腦中的尖叫。
知曉你同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