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尤娜絕望地說。
雖然現在笑不太好,但姜安不太忍得住:“你們前兩天不還在一起玩嗎?幹嘛那麼悲觀。”
“不一樣,”尤娜委屈巴巴地說,“你還和伊尼斯天天坐一塊呢,你現在敢打包票你和他關系一如既往嗎?”
不能。姜安的笑容收住了,他有些艱難地提了提嘴角:“幹嘛老拿我和伊尼斯的事說啊。咱們不是讨論你和瑟琳娜的事嗎?”
“我是舉例讓你理解呀,咱倆差不多的嘛。”
差遠了,姜安心知肚明,尤娜和瑟琳娜的疏遠尚且算是沒人做錯的小事,他和伊尼斯卻完全是因為他的過錯導緻的。
盡管裹着厚厚的毯子,姜安卻感覺已經涼起來了。有點想往臉上潑冷水了,姜安不自覺地想。
這樣一看,尤娜也沒說錯嘛,他們是有共通性的:膽小鬼一樣,對修複友情一籌莫展,好似拿着手術刀的醫生,面對病危的病人,卻不知從何下刀。
似乎是感傷夠了,尤娜擦幹了眼淚,站起身。“謝謝你的體諒,沒有對我的矯情說三道四。”
其實姜安哪有體諒到尤娜呢?他不過什麼也沒做而已。什麼也沒做算體諒嗎?姜安絕對不會這麼想。但是,或許尤娜現在就是不需要他幹什麼,不給予不需要的東西,本身就是一種體貼了。
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
很靜,然後瑟琳娜和尤娜對視,一言不發。
尤娜的臉通紅,沒有眼淚,她收拾得很幹淨,隻是被冷風凍得有些可憐。她下意識得把手往裙子上擦了擦,有些僵硬:“你來找姜安?還是……”
“我找你。”瑟琳娜這樣說着把毛毯套在了尤娜肩上,系緊了,“還不舒服?”
帶有餘溫的毛毯讓尤娜下意識顫了一下,想要躲避。但她沒有往後退,她的面色還是很平靜:“有什麼事。”
“你……”瑟琳娜忽然意識到尤娜很緊張,她幾乎能尤娜的心跳聲,于是她後退了一步,退到她們現在的安全距離,把懷裡的禮物拿出來。
“台燈,你上次說壞掉了。”
“喬飛有送我新的。”尤娜頓了一下,意識到不該這麼說,“但是再有一個總不是壞事。”
“這樣。”瑟琳娜好像一下被人拽住了,關心,解釋,什麼都說不出口。站在隻隔了尤娜兩步的距離,她意識到那份溫情,現在尤娜感受不到。
今夜還是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