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面上卻是不能表現出來,女人一本正經道:“此行危險,你留下接應。另外......”說到這裡,她招了招手,示意女人湊過來,而後在她的耳邊低低說了幾句。
花影瞬間多雲轉晴:“尊主放心去吧,都交給我。”
謝稚嗯了一聲,偏頭看向晏白:“去給那個捕快瞅一眼。”
晏白想到什麼,臉色一黑,但是剛剛好不容易同女人說定了,隻得點頭往外走。剛要打開門,謝稚突然道:“等等,你就這麼出去?”
晏白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衣服,沒有什麼不對啊,很正常。
謝稚眉眼彎了一彎:“剛剛雲雨過後,可不應該是這副模樣。”
晏白一愣,想到剛剛看到的容峋模樣,咬得牙關咯吱作響。
謝稚慢悠悠上前,素手輕輕一扯晏白的腰帶,勾着人往前走了兩步。
花影“嘶”了一聲,雙手連忙将眼睛捂上,不過指縫卻漏得拇指寬,看得津津有味。
晏白臉色一紅,呆愣愣的被人勾上前,任由女人慢條斯理的将胸前衣領扯寬了幾分,又一把扯下頭上的馬尾辮,弄出松松散散的模樣。
做完這一切,謝稚後退兩步,上下打量了兩眼之後搖了搖頭,指尖點過唇上的胭脂,慢慢抹上少年的唇角。
一點胭脂紅,生生将個冷漠少年弄出活色生香的味道。
謝稚手指撥弄了弄男人發絲,眉目溫柔,聲音低啞:“這樣就對了,去吧。”
晏白通紅着臉點了點頭,跟着輕飄飄的朝外走去。
等人走了,花影在背後朝着謝稚豎了個大拇指:“尊主,這就成了?”
謝稚沒有說話,朝她挑了下眉,女人瞬間領會,比了個手勢,翻窗重新離開。
容峋半靠在軟榻之上,呼吸平穩,好像徹底睡過去了。
謝稚湊過去,食指點了點男人的臉頰:“睡過去了?”
容峋沒有回話,仍舊閉着眼睛。
謝稚蹲下身子瞧他,本來是想瞧容峋的。可是瞧着瞧着,她的思緒就忍不住飄遠。
蘇璟最溫和的時候,好像就是閉上眼睛休息的時候。
那時候的他,收斂了所有的冷漠,安靜得如同觀音座前的善财童子。
漂亮,又自帶鋒芒。
謝稚在少年的時候,不知道偷看了他多少次。如今一遍一遍的瞧着這個人,就好像在瞧着蘇璟一般。她的心裡莫名的安慰又......荒涼。
不知過了多久,等謝稚回過神來的時候,容峋已經睜開眼睛了。
男人安靜的靠在軟榻之上默默看着她,沒有說話,也沒有打斷她。
謝稚扯了個微笑:“你醒了?”
容峋也扯了扯唇角,一向溫和的面容好像多了些譏諷。
謝稚擰了下眉,定睛又望了過去。雖然眨眼即逝,但是謝稚确定自己沒有看錯,當下聲音也冷了:“你在看什麼?”
容峋閉上眼睛:“沒有看什麼。”
謝稚一把捏上他的下颌,力氣極大,幾乎瞬息之間就将男人那一處捏紅了:“容峋,本座是太縱着你了嗎?”
容峋睜開眼,對上她的眼睛:“那就請謝姑娘别縱着容某了。”
謝稚盯了他一會兒,最後甩開男人:“行了,說說通緝令的事吧。”
容峋偏過頭去,看向頭頂的房梁:“沒什麼可說的。謝姑娘若是不放心,大可直接将我送到官府。”
謝稚眯了眯眼,垂眸看他:“容峋,你不太對勁。”
容峋嗯了一聲:“一個通緝犯不對勁,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謝稚直接氣笑了:“你在鬧什麼脾氣?”
“一個通緝犯,哪能鬧什麼脾氣?”
謝稚:......
沒法兒交流了。
女人扣住容峋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
這已經不是親吻了,更像是兇獸的撕咬。鮮血瞬間湧了出來,血腥味溢滿二人中間。
一吻即畢,謝稚俯視着他,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一直到暮色四合,謝稚也沒有再現身。花影将晚飯送進來,放到桌子上:“容公子,尊主走之前的臉色很難看。你是不是又同她怄氣了?”女人說到這裡歎了口氣,“我們尊主對你這麼好,都不介意你是通緝犯了,你怎麼能還老惹她生氣呢?”
“雖然你長得好,但是長得好也不帶這麼浪費的。你要知道,容貌雖得一時好,但到底不能長久。我還是勸你,多順着些尊主。”
花影一直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容峋隻是安靜的在軟榻上面靠着,似乎又睡着了。
花影見這人始終無動于衷,撇了撇嘴,重新關門出去。
夜風順着窗棂進來,緊跟着一道漆黑的身影不知什麼時候跪在軟榻前。
“主子?”
月色在屋面落下一層白霜,落在容峋臉上,顯得越發冷白如玉。男人終于睜開眼,眸色暗暗,隻剩下濃濃黑夜的冷漠:“既然謝稚如今去了武林盟,那就用不着我們自己的人了,且讓他們狗咬狗去吧。”
暗影愣了一下,不過主子的心思,你别猜。猜多,錯多。
“是。那些炸藥......”
容峋垂着眸子看下去,鳳眸之中平靜無風:“之前如何準備的,如今繼續如何。有問題?”
暗影瞬間噤聲:“沒有。”
看來這位活色生香的魔教教主,是真的将主子給惹毛了。
不過......這些日子她敢如此折辱主上,如此死了也不算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