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被吹起來的塵土就趁機往前撲去,讓人有些睜不開雙眼,烏盛伸出一隻手将梁安的眼睛擋了個嚴實,自己也緊閉着雙眼,再次睜開時漂浮在空中的塵土也都落了下去。
不知誰家養的幾隻鴨子,往前跑得飛快,沒一會後面就沖出來了一個人,手上還拿着一根細長的竹竿,看到烏盛後愣了一下,随即往前走了兩步,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你是恩公啊!”
那人又急忙指着自己說:“我啊,你不記得我了,當初在戰場上你還拉了我一把呢。”
烏盛微微皺眉有些疑惑的看着,突然間眉眼舒展了起來:“想起來了,原來是你啊。”
“是啊,是啊,我還沒來得及多謝你,今日好不容易遇見,恩公不如跟我回去,也好讓我好好感謝你一番。”馬言連連點頭,激動的不行,連跑遠的鴨子都顧不得了。
烏盛擺了擺手:“不用喊我恩公,喊我烏盛就行,救你也是順手的事,别放在心上,家中還有事,就不過去了,來日在聚也不遲。”
梁安站在身旁,有些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人看着有些又黑又瘦,居然也能上戰場?
似是感受到了梁安的視線,馬言扭頭看了過去:“這位是?”
“我夫郎,梁安。”烏盛笑着回了一句。
“原來是烏哥的夫郎,二位有時間了可一定要來家裡坐坐,我也就不打擾二位了,祝烏哥和哥夫和和美美,日子越過越好。”
“多謝。”
馬言一扭頭,這才發現趕得鴨子沒了蹤影,連忙小跑着去順着平時的路線尋鴨子。
梁安扭頭朝着烏盛看去,眼裡似是有着明亮的星辰,輕輕的揚起嘴角:“我郎君好厲害呀。”
雖未曾親眼看過,但也聽旁人說起過,前些年因為外邦來犯,朝廷征了許多人上了戰場,好些人都沒能回來,便是連屍首都未曾見到,郎君如今能平平安安的回來,肯定很不容易。
烏盛側頭看着梁安的面容,那雙幹淨澄澈的雙眼,輕笑了起來,彎起手指朝着梁安的額頭輕敲了一下:“該走了,在不走可就趕不上吃午飯了。”
“哦。”梁安愣了一下,随即捂着自己的額頭低頭笑了起來,連忙小跑着跟上了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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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烏文的家中在小道裡,要從一條大道拐彎進去,兩側皆是長得高高矮矮的小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兩側房子擋着的原因,看起來倒是比别的草叢要綠上一些。
再往裡面走去,倒數第二家,一扇帶着小洞緊關着的木門便是。
“咚咚咚,三叔母,三叔。”
敲了沒兩下,院子裡便傳來了應答的聲音。
正在擇菜的陳甜放下手裡的菜,邊走邊朝着身上的圍裙擦了擦手,将門打開來:“阿盛,安哥兒。”
“三叔母,我帶夫郎來認個門,先前一直沒過來。”烏盛說。
“三叔母,第一次上門也沒帶什麼别的,就買了點肉。”梁安将豬肉遞了過去。
“來就來了,這還客氣個啥,快進來,郎君,阿盛和安哥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