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得草枝一共有四捆,二人一人拿了兩捆,走出了草叢。
梁安扭頭看了一眼烏盛,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郎君,你在鎮上做的什麼工啊,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一次啊,這次回來是多久啊。”
他叽叽喳喳個不停,不由得讓烏盛想起來了以前屋檐下的一窩小燕子,也是這般叽叽喳喳,連帶着整個院子都感覺熱鬧極了。
“?”梁安說了一串也沒有聽到身旁的人回應,頓時有些疑惑的看了過去,“郎君。”
“嗯。”烏盛側頭,“夫郎問了這麼多句,我先回答那一句啊。”
他有意的想要逗一下身旁的人,看着身旁的人懵了一下的樣子,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夫郎這般有趣。
梁安眨了眨眼睛,竟是認真的想了起來。
“那...第一句。”
他豎着一根手指,抿了下唇又接着說道,“要不然就最後一句。”
烏盛點了點頭:“在酒樓裡做幫工,搬東西的,這次回來個兩三天就又要去了,酒樓裡這段時間比較忙,就回來的晚了點。”
“嗯,郎君辛苦了。”梁安的手出了些汗,索性将草枝先放到了地上,甩了兩下有些發紅的手。
他低頭看了看手,手上雖然有不少的老繭,但是手心還是有一點點疼,不過這些都習慣了,倒也不算什麼。
烏盛擡起的腳又放了下來:“怎麼了。”
梁安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手有些出汗了,我擦擦就好。”
說罷,将手擦了兩下,重新把草枝給提了起來。
小路不算寬敞,一人走剛還,倆人走反而會有些擠,尤其是手上還拿着草枝,若是并排就會将一人給擠到草叢裡去,二人隻好一前一後的走着。
原先開得正豔的小野花也變得枯敗,再也不見花苞盛開時的姿态。
梁安跟在後面,低着頭看着黃土上的腳印,一步一步的踩了上去。
烏盛不時的回頭看一下身後的人跟上沒有,若是發現離得遠了一點,就将腳步放慢些,免得一回頭梁安就離自己老遠。
“呼。”梁安深呼吸了一下,感覺都有些累了,“郎君,歇一歇吧。”
他怎麼看着一點也不累啊,這步子看起來一點沉重的感覺都沒有,果然是跟自己完全的不同。
“好。”烏盛點了點頭,走到了梁安的身旁。
将手上的兩捆放下後,傾着身,捏着袖子輕輕的擦了擦梁安的額頭,一層薄汗瞬間消失的幹淨。
梁安烏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唇瓣有些緊張的抿了起來,郎君,郎君靠得是不是太近了一點。
烏盛擦着,半垂着的眼眸不自覺的看向了梁安,順着那眉宇間,路過高而圓潤的鼻尖,一路滑到了那微抿着的紅潤的唇瓣。
“郎君,好了嗎?”梁安睫毛輕顫了兩下,有些不确定的問着。
“好,好了。”
烏盛将手放了下來,扭過頭去,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喉嚨裡有些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