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耳根處紅了一片,越發的往上延去。
烏盛眼裡的笑意慢慢,握得越發緊了一些,突然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如今還沒真正入冬,夫郎的手便涼成了這個樣子,若是等入了冬,豈不是跟冰塊一樣。
想着,他微微低頭,輕聲道:“夫郎,我們今日就先買塊豬肉,明日我帶你去鎮上。”
去鎮上買東西,順便找個郎中好好幫夫郎瞧瞧。
梁安眨了下眼,别村裡倒是有一家雜貨鋪子,糧食什麼的都有,不過郎君如此說,那便去鎮上吧。
“好。”
瞧着前面出現了人,梁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把手抽出來,剛動了一下,烏盛便扭頭看了過去:“怎麼了。”
梁安朝着前面看了一眼,回道:“前面有人。”
“嗯。”烏盛點了點頭,依舊沒松手,一本正經的說,“原來是夫郎害羞了,沒事,我不認識人家。”
他嘴角勾了起來,将梁安拉得跟自己更靠近了些。
快要擦肩而過時,來人突然開了口:“你是,烏家小子吧。”
烏盛愣了一下,反問:“您認識我?”
來人呵呵的笑了起來:“我跟你爹娘認識,倒是見過你一面,你們這是要出去啊。”
“是,去買些東西。”烏盛點了點頭,不論怎麼看,确實是沒什麼印象,“那我們就先走了。”
“好。”
梁安的手都被暖得熱了起來,指尖動了兩下:“郎君,你的手好暖啊,我的每次到秋冬的時候,就涼的不行。”
别說手了,便是腳,晚上暖了大半夜的被窩,也是剛剛有些溫而已,若是晚上起夜,那被窩裡涼得就更快了。
“嗯。”烏盛轉了身子,将梁安的另一隻手握到了手裡。
幹燥溫暖的雙手輕握着冰涼的手,源源不斷的暖意傳了過去。
梁安調皮的勾了勾烏盛的手心,被烏盛發現後,連忙轉頭,隻當作自己什麼也沒做。
烏盛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直至将梁安的手握得發了熱,這才松開了一隻。
路邊的草叢高高低低,不知道那裡冒出來的一隻癞蛤蟆,蹦跶着跳走了。
豬肉攤上的肉剩的不多,還有一些豬蹄和豬皮放着,攤子旁邊還放着一個冒着臭味的桶,裡面是剩下的彎彎曲曲的豬下水。
“老闆,這些肉我要了,還有這豬下水也給我包上一半吧。”烏盛說完,扭頭看到梁安正在看着攤子邊上放着的一根被剔得幹淨的豬腿骨,“還有那根豬腿骨一起。”
“行。”老闆先将豬肉包了起來,随後又将那豬下水給包着放到了桌子的一邊。
梁安捂着嘴鼻點了點頭,往烏盛的身旁站了站,低聲說:“郎君,這個這麼臭,能吃嗎?”
說罷,單露出的一雙眼睛裡,滿是不解。
“晚些跟你說。”烏盛垂眸,同樣聲音壓得很低,拉着梁安又往旁邊挪了挪。
“嗯。”梁安微微側頭,看着老闆上稱。
“這一共是......一共是一百三十一文錢。”老闆低頭算了一下,又接着說,“就算你們一百三十文錢吧。”
“要這麼多錢啊。”梁安抿了下唇瓣,微微擡頭,“太貴了,老闆少些,我們買了這麼多,要是少些,我們以後肯定還會來買。”
“這...罷了,你們給個一百二十文錢吧,可不能在少了。”老闆猶豫了一下,這倆人買的确實不少。
“行。”梁安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來,成了,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跟人講價,居然砍了十一文錢呢。
烏盛伸手将肉接了過來,扭頭:“夫郎,我的錢都在你那了。”
老闆頓時從看烏盛轉到了梁安的身上。
梁安微微歎氣,豬肉好吃,豬油香噴噴,奈何賣得也太貴了,想着,還是數了錢遞了過去:“老闆,您數好。”
“好嘞。”
雖然豬下水被包了起來,但那股味道還是久久散不去,梁安不時的憋着氣,臉都有些發紅了起來。
秋風吹過,味道便散去了不少,若是近一點,總感覺還是能聞到一些。
烏盛将左手提着的都放到了右手上,扭頭道:“夫郎,你走快些,我很快跟上。”
梁安點了點頭,伸手将烏盛手裡的墜着的大腿骨拿了過去:“好。”
到了家中,梁安洗了些先前在山上摘得果子,碗裡放得滿滿的。
在後面的烏盛也進了院子,将豬肉放到了案闆上,把包着的豬下水打開後,直接丢到了草木灰裡面,用木棍來回扒拉着,讓豬下水沾滿了草木灰。
捏着豬下水的外面,将草木灰往腸裡面塞去,待裡外都沾上後,這才端着盆子走到了井邊。
直至将豬下水來回清洗到沒有味道為止,烏盛這才站起來,眼前卻突然黑了一片。
“郎君!”梁安看到烏盛站得有些不穩,連忙走上前去,将人扶住,“郎君,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