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盛把劈柴用的斧頭和鋸等東西拿了出來。
大的樹枝被丢到了一旁,剩下的木頭被鋸來回的拉着,成了一截一截的。
把最大的一截木頭放在地上,随後拿起了另一截放在大木頭的上面。
雙手握着斧頭,猛地用力,瞬間砍在木頭裡面,往外掰上一下,木頭裂開,慢慢的裂成了兩半。
不斷地劈着,很快地上就多了一堆被劈成一半的柴。
臉上的汗珠也順着脖頸不斷的滑落着,落到了衣襟裡面。
梁安手裡拿着布巾端着果子走了過去:“郎君,歇一歇吧。”
“沒事,我多劈一點,晚點就該走了。”烏盛随便擦了一下,吃了幾顆果子,“夫郎,你離我遠着點。”
“好。”梁安點了點頭,垂下了眼眸,晚點就要走了啊,過的也太快了,還以為還要個兩天呢。
他看了一眼正在劈柴的人,将果子和布巾放在了凳子上,轉身回了屋裡。
把剩下的果子都洗了個幹淨,裝在了一起,全都放在了食盒裡,這樣也不怕壓壞了。
除了這些果子,家裡好像也沒什麼别的吃的能給郎君帶着的了。
“郎君,我把新買的鞋子和你的衣物都給你收拾了。”
“好。”
沒一會,一個不大的包袱裡裝了兩身衣裳和兩雙鞋子,旁邊還放着一個食盒。
烏盛彎腰把一塊木頭給丢到木頭堆裡,又放了一塊大的在上面劈了起來。
劈了一大半後,太陽已經開始西斜,院子裡的光也逐漸換了地方。
“郎君,喝茶。”
“郎君,你要不要吃點東西啊。”
“郎君...”
梁安像一隻小蜜蜂一樣,不時的喊上一聲。
烏盛搖了搖頭,拿起了斧子和鋸:“今天就這些吧,等下次我回來了再劈,下次回來還給你帶肘子吃。”
“好。”
放好斧頭和鋸的烏盛走了出來:“夫郎,我該走了。”
“嗯。”梁安跟在他的身後,“那我送你。”
“好。”
大門被打開來,從裡面走出來了兩個人。
今日坐在門外的人很少,隻有兩個老人半阖着眼睛,像是入了睡,又像是在出神。
梁安和烏盛安靜的走了過去,誰也沒有說話。
“夫郎,你到時候去地裡看看,要是到了收的時候,我趕不回來,你就找三叔和三叔母幫忙,記得到時候去買些肉和酒。”烏盛扭頭看着身旁的人說。
“好,我知道了。”梁安擡起了頭,“郎君,下次什麼時候回來啊。”
“還不知道。”烏盛搖了搖頭,随即接着說,“不過我會盡快回來的,夫郎放心,對了,家裡的錢要是不夠用了,你就跟三叔家借一點,等我回來了再還。”
“夠用的。”
梁安眨了眨眼,自己花的不多,吃得也不多,應該能撐到收玉米的時候。
“嗯。”
走到上次分别的地方,烏盛剛一轉身,梁安便抱了上去。
“郎君,早些回來。”
因着這一個懷抱,烏盛險些沒忍住說:那我不去了。
直至一個人走時,都還不時的想着,夫郎剛剛抱我了。
回到家中,跟出門時一樣,沒有什麼變化,卻又像是有了一些變化。
梁安将碎些的木頭撿到了一起,又把劈好的木頭一個個的疊放在牆邊上。
沒有劈好的木頭也被一個個的放好,最大的一個梁安彎着腰劃拉着木頭給滾了過去。
地上已經被砍得有了印子,大些的樹枝還在一旁放着。
梁安坐在凳子上,雙手托着腮,不太想動。
突然,一抹黃色映入眼中,一隻小雞正在扒拉着地。
“!小雞怎麼出來了。”
他頓時坐不住,站起來就走到小雞的旁邊,一把把雞抓在了手。
小雞歪着頭,一雙小眼睛閃過一絲迷茫,随後重新回到了雞圈。
雞圈裡的小雞不時的低頭叨着,發現不時吃得之後,又将嘴裡的給丢了出去,繼續扒拉着。
梁安這才發現,自己忘記給雞喂食了。
拿起裡面的食盆就跑去舀了點麸子,倒上水開始攪拌了起來。
放到雞圈裡,裡面的小雞趕緊沖了上去,不斷的吃着。
喂好了雞,梁安轉身看着院子裡的樹枝,找出了砍柴刀,一點一點的把樹枝給分開,放到了木柴的一旁,讓太陽多曬曬才能早些用。
看到菜地,便想起案闆上的絲瓜籽。
絲瓜籽好活的很,随便找個地方,灑上幾粒,來年便能結出好多來。
梁安找了個空地,挖了點小坑,把種子一粒一粒的種了下去,拿着瓢,埋上土就澆一點水。
“可算是種完了。”
他慢慢的站了起來,把瓢給放到廚房裡,又拿起大掃把,把院子裡給掃了一遍。
不知不覺,夕陽又出現在了天邊。
天上挂着的太陽好像一顆圓圓的火球,又橙又紅,把周圍都給染上了顔色,連同屋頂都映得有些不一樣了起來。
院外能看到的樹都變得光秃秃的一片,連風聲都少了許多。
煙囪裡慢慢的升起了煙霧,大門被拍響。
“梁安,梁安在家嗎?”
張柯一手拍着門,一手抱着狗。
“來了來了。”梁安聽着喊聲,歪着頭有些不太确定,又聽到一聲,這才連忙回應。
“哎呀,你别亂動啊。”張柯低着頭,讓小狗老實一點。
梁安把門打開,一眼便看到了她懷裡的棕黑色的小狗,忍不住的就笑了起來:“小狗!”
張柯将小狗往前送了送:“剛斷奶幾天,這段時間先給它吃點軟和的就行,我先回了啊,家裡還等着我做飯呢。”
“行,謝謝了啊。”梁安将小狗接了過去,一隻手摸了兩下狗頭。
小小的一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像還帶了淺淺的一層水霧,看得人心都軟了。
梁安抱着它,把大門重新關了起來,回了廚房裡。
鍋洞裡的柴已經少了很多,火都小了不少,梁安坐在凳子上,把小狗放在腳邊,趕緊往裡面放了點柴火。
小狗一到地上,也不敢動,耷拉着耳朵,一雙眼睛小心的看着周圍。
梁安淺笑着撫摸着它的狗頭,順着毛往下滑,小狗慢慢的放松了些,也敢站起來走兩步了。
“哎,那裡可不能鑽啊。”梁安連忙将狗給撈了回來,“往鍋洞下面放灰的地方鑽,是不想要你這一身小短毛了啊。”
小狗像是聽懂了一點,在梁安的腳中間窩了下去,過了好一會,蹭到了梁安的腳上,趴了上去。
梁安故意挪動了一下腳,小狗哼唧哼唧的又找着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