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點了點頭,拿起了其中的兩袋,菜幹輕得很,放着包得嚴實點,也不會發黴什麼的。
陳甜跟着提起了一袋,送到了堂屋裡。
三袋菜幹并排的倚在牆下面,梁安回到廚房裡拿了個碗。
解開其中一袋,裡面正是曬幹的青菜,捏了一把放進去,回到廚房裡便舀上水先泡了起來。
這菜幹要先用水泡開,待會才能炒,吃起來,又勁道又香。
他抓了把米洗了起來,随後倒進鍋裡,碗裡剩下的米粒也給倒了點水,晃了兩下,米粒便順着水流進了鍋。
家裡剩下的兩三片紅薯片也給丢了進去,上面放着箅子和蒸布,昨晚做好的餅子一一放好。
蓋上蓋子,壓上磚塊。
撒着歡的小狗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的,靠着竈台下面的凳子腿,小肚子滾圓滾圓的。
坐在院子裡的陳甜擡起頭,單手壓着脖子來回的扭了兩下,低頭低久了有點不舒服。
“三叔母,太陽大了,你去屋裡歇會吧。”
梁安低着頭往腰間系着圍裙,系好後朝着廚房門口說着。
“沒事,沒事。”陳甜站了起來,活動着身體,“要我幫忙不?”
“不用了三叔母,我自己行。”梁安回了一句,走到了竈台處。
底下躺着的小狗,猛地動了一下,擡起了頭,瞧見是梁安後,又躺了回去。
梁安輕笑了起來,拉着凳子往後放了放。
坐下後,扭着身子抓了一把樹葉,碎渣子掉了小狗半身。
火折子打開,輕輕的一吹,裡面的火苗便“嗖”的一下冒了出來,點燃的樹葉被送進了鍋洞裡。
折草枝的聲音,把再次睡着的小狗吵醒,坐在地上好一會,随後便走到了梁安的腳邊。
又窩了起來。
梁安歪了下身子,拉着風箱讓風往裡面吹着,鍋洞裡的火,瞬間增大,沒風後又變回了原樣。
一把一把的柴火送進去,燃燒到最後,就變成了紅色,随後一層灰覆蓋在最上面,逐漸失了餘溫。
無情的燒火棍在鍋洞裡扒拉着,還沒變成灰的紅色和已經變成的灰,都被扒拉到了最下面,與火徹底隔絕。
梁安放下燒火棍,輕輕的摸着狗頭,小狗的頭埋在兩個爪子裡,不時的被摸得眼皮子往上提一點。
“劈裡啪啦”的燒柴聲,也不知道是那個柴火發出來的。
燒到竈口處的柴火,被燒火棍一點點的給搗了回去,直接到了鍋底下面。
縫好最後一針的陳甜,打好結,低頭咬斷了線,扭頭:
“呸呸。”
一擡頭看到地上的一堆青菜,把針放好後便走了過去。
“安哥兒啊,你這些青菜準備種哪啊,我直接幫你種一下,這放着也不是個事啊。”
陳甜把壓着的菜分開,朝着廚房說着。
正在逗狗的梁安擡起了頭:“我看看。”抓着一把柴火就丢進了鍋洞裡。
他拍了拍手,種蘿蔔的地方估計是種不完這些菜了,那就隻能在開個菜地了。
院子其實不小,隻不過被放了柴火,壘了雞窩,開了一小片菜地,放了曬衣服的竹竿,看着地方好像也不是很大了。
梁安站在門口看了看,決定挨着蘿蔔的菜地往外在種一下。
“三叔母,你先歇會吧,晚點吃完飯了我來就好。”
人家過來幫忙縫被子又做衣裳,哪能連地都讓人家來弄。
“那行吧。”陳甜點了點頭,确實也需要歇一會了,這些菜也已經被分開了,壓不着了。
梁安笑了一下,轉身回了廚房裡。
碗裡的菜幹已經慢慢的泡開來,原本幹菜幹也就半碗,現在直接到了碗頂處了。
柴火被燒得火都小了不少,眼看着鍋沿處的白霧要消失,梁安連忙往鍋洞裡塞上一把,拿着燒火棍稍微挑高了一下,火一下就變得大了起來。
白色的霧氣越來越多,飄得廚房裡都是。
小狗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壓在了他的腳上,嘴巴還咬着半片的樹葉。
梁安擡了一下腳,小狗便被挪到了地上,擡起頭,濕漉漉的眼睛便看了過去,像是在說:怎麼把我挪到地上了,涼到肚皮了。
梁安不理它,擡腳走了。
碗裡的菜泡的差不多了,他左手擋着碗,右手拿着碗微微傾斜,碗裡的水頓時順着碗沿流進了盆裡。
舀了點水,倒進碗裡,又洗了一遍,這才把裡面的水都倒出去,抓了一下菜幹,捏了下裡面的水。
随便蹭了兩下圍裙,梁安趕緊去把鍋洞裡的一根樹枝放到小鍋洞的裡面。
掀開蓋子,打開豬油的罐子,就舀了一點進去。
在外面休息了一會的陳甜走進了廚房,笑着說:“我來給你燒鍋吧。”
梁安擡起了頭:“好,多謝三叔母了。”
“客氣啥。”
陳甜搖了搖頭,走到了竈台處。
小狗往後退了兩步,看着凳子被拿走後,自己悄咪咪的從凳子後面繞了過去,走到了梁安的腳邊坐着。
梁安拿着鏟子,推着豬油,讓化得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