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妹,共患難。
風梨淮推脫一番,被何千靈以“呵護患者精神健康,精神病醫生有責”的理由堵了回去。
“你好好整理下自己和電子男友的關系吧,”她囑咐風梨淮。
最近市面上新生産了一台電擊治療儀,在海外效果很好,用來專門治療幻想症的,她得去多了解了解。
“謝謝你,千靈,”風梨淮感恩地說,“明天請你吃飯。”
又一條新消息彈出。
又是那個陳浩南。
這回的驗證信息寫的是:
【美女,我到你醫院門口了,老子來接你下班一起吃飯[愛心]】
短短一句話,盡顯男子漢氣概。
謝執瀾趴在風梨淮的左肩,抱着風梨淮的脖子,一言不發。
他是能自己走路的,之前也一直自己走。
今天卻一直趴在風梨淮肩上。
何千靈被冷不丁逗樂了,說:“沒事兒,我精神科的大夫,對付這些人可有經驗了。”
她脫下白大褂,拿起自己的包,往門口走去。
風梨淮和謝執瀾也跟了上去。
門口,停着好幾輛炫酷的摩托車,一群小夥子穿着緊身褲,帶着頭盔,側坐在摩托車上凹造型。
成為了海城市醫院門口壯麗的風景線。
現在是吃飯時間,好些病人家屬剛從門外的商業街買了飯準備回病房。
看到門口的景象,不免狐疑,低聲找門口保安交談。
在保安拿起棍子準備上前勸阻的時候,何千靈趕緊走上前去。
她拿出上班時精神科大夫的溫柔與波瀾不驚。
“你好,是小南嗎?”
純當是加班了。
面前的人戴着黑色的頭盔,别說看看長相了,都看不清裡面有沒有頭。
面前的大頭盔仰起頭,仔細觀察何千靈。
接着,他伸出手,把眼前的玻璃擡上去。
面前的男生二十多歲,露出一雙好看的眼睛。
眼睛很大,很純真。看着還有幾分眼熟。
“何醫生?”他問。
他搖搖頭,說:“我不是小南,我是小禾。”
何千靈這才認出面前的不良少年。
是今天下午她接診的一個病人,是個富二代,不學無術,在外面瘋玩不想回家繼承家産。
何千靈整個下午都在和他談心。
這個男生叫沈禾。
交談後,何千靈發現這個沈禾沒什麼精神類疾病,就是犟了些,執拗了些。
但是在這裡碰到病患就有些尴尬了。
何千靈面上千年不變的公式化笑臉差點崩了。
沈禾似乎很高興,他說:“沒想到,何醫生在生活中和在診室裡都是一樣的态度和表情。”
何千靈尴尬地笑了笑,“謝謝。”
“你們在這兒幹什麼?”何千靈問。
那個小南哪去了?
“我們剛比完一場,一個朋友說要來這裡接女朋友。”
何千靈心道,真不要臉。
她笑道:“是哪個朋友?”
沈禾看了看旁邊幾個狐朋狗友,都戴着頭盔在樹蔭底下玩手機,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清手機。
他不好意思地說:“忘記了,剛認識的。”
姓名和長相全忘了。
他們這些人交朋友,都是按照小時計算的,比賽結束順路就喝上一頓聊上一頓,接着一刀兩斷。
何千靈:“……”
是她對叛逆少年不夠了解了。
遠處,風梨淮和謝執瀾正偷偷摸摸跟着。
風梨淮怕何千靈出事。
眼尖的沈禾一秒認出了風梨淮。
他小聲地嘀咕了一聲:“表姐?”
風梨淮沒聽見。
缺心眼少年大叫一聲:“風梨淮!”
樹蔭底下的一個頭盔被喊打開了。
“哪呢,哪呢!”陳浩南迫不及待地問。
風梨淮:“……”
躲不過了。
風梨淮惡狠狠地瞪了沈禾一眼,認命了。
謝執瀾緊緊挂在風梨淮手臂上。
一步一步,被拖着走。
何千靈在旁邊,笑容都凝固了。
“風醫生,我姐為什麼瞪我啊?你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一下呗,”沈禾問。
“哈哈,哈哈,”何千靈幾聲尬笑,“梨淮是你表姐啊……”
陳浩南熱情地邀請風梨淮乘坐自己的私人摩托。
“不……不用了,哈哈,坐不下。”
風梨淮整個人都拘謹起來。
還有謝執瀾呢,三個人咋坐啊?
謝執瀾還挂在她的手上。
沒有實體的謝執瀾隻有一個僅風梨淮可見的靈魂。
風梨淮覺得左肩一重。
謝執瀾撅着嘴,連靈魂都變得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