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身份證之後,謝執瀾揣在胸口的兜裡,貼心放着。
風梨淮打開地圖,搜了家評價不錯的照相館。
謝執瀾肚子忽然叫了,他說:“有點餓。”
風梨淮這才想起來已經到午飯時間了。
附近就有一家餐廳,上面挂着棕色的招牌,裡面的燈光看起來暖洋洋的,是個茶餐廳。
謝執瀾餓了,二人便不再尋找新的餐廳,打算随便對付一口。
進了屋,服務員給他們安排了一個僻靜的座位,在桌上點燃了香薰蠟燭。
晦澀的燭光在對面謝執瀾的臉上搖曳。
謝執瀾看着面前的蠟燭,有些疑惑。
在遊戲裡,這種氛圍蠟燭一般都是重要節日才會點。
今天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嗎?
他悄悄拿出手機,翻了下日曆。
今天就是一個普通的秋日。
胸口的身份證棱角戳着他的心口,讓他有特别踏實的感覺。
他們點了一份簡單的雙人餐,其他東西都沒什麼特别的,隻有那份甜點做工精細。
甜點的吐司做成了兩個小熊手拉手的樣子。
一半浸了牛奶,另一半撒了巧克力粉。
風梨淮本想用刀叉把兩個小熊牽着的小手切開,又有些猶豫,這樣不就破壞了這個甜品的美好寓意。
她握着刀叉不知道從哪裡下刀。
謝執瀾也不想讓兩隻小熊分手,握着刀叉糾結。
終于,二人下定了決心,一起向着小熊的脖子抹去。
兩副刀叉在碗中碰撞出聲,他們相視一笑。
既然兩隻小熊不願意分手,那隻能一起掉腦袋啦。
謝執瀾一大口吃掉了巧克力味吐司小熊的腦袋,甜絲絲的,像愛情一樣美好。
吃完飯,服務員走來詢問:“今天是我們店的周年慶,有情侶活動,隻要一起吃巧克力棒,剩下的長度小于一厘米就可以獲得一份醪糟冰激淩。”
風梨淮和謝執瀾都沒有反駁服務員對二人關系的定義。
風梨淮盯着謝執瀾的嘴唇看了幾秒,又若無其事地挪走目光。
她問:“你吃飽了嗎?”
謝執瀾吃得很撐了,他卻搖頭:“沒有,還餓着。”
風梨淮揉揉肚子,“好巧啊,我也沒吃飽。”
再吃一個冰激淩或許就差不多了吧。
謝執瀾小心提議:“那要不……試一試吧。”
服務員遞過來一根巧克力棒,拿在手裡風梨淮才知道這根巧克力棒有多短。
二人含住巧克力棒的兩頭,還未啃咬,就已經覺得對方近在眼前。
面前的視野完全被遮擋,眼中所及,是謝執瀾的精緻眉眼和高挺的鼻梁。
風梨淮忽覺呼吸一顫,竟忘了現在要做什麼,不敢往前。
謝執瀾大眼睛望着她,挑眉示意,嘴巴一張一合,小口小口地朝風梨淮湊近。
風梨淮面上泛起一陣绯紅,不敢再看謝執瀾,自顧自閉上了眼。
溫熱的氣息打在風梨淮的臉頰,她感覺到冰涼的鼻尖與她滾燙的面頰相碰,但僅僅隻是一瞬間。
接着,是手指撫上她的下唇,搶走了她嘴裡最後剩下的的巧克力棒。
“睜眼,結束啦,”謝執瀾哄道。
風梨淮臉皮薄,臉上的熱度還沒消散,她的耳朵也燒紅。
服務員量了下剩下餅幹的長度,判定他們遊戲勝利。
服務員端上了一塊醪糟冰激淩,冰激淩原料裡面加了醪糟,冰激淩上面還淋了醪糟和桂花蜂蜜。
遠遠聞着,就有一股淡淡的酒香。
風梨淮吃了幾勺冰激淩降溫。
她還是太相信自己的膽量了。
事實證明,在感情面前,她就是一個膽小鬼,隻會閉眼睛。
隻有隔着屏幕,她才敢肆無忌憚地跟人調情打鬧。
而現在,一個濃眉大眼、清秀正派的優質帥哥擺在她面前,她也隻會害羞閉眼。
她或許隻适合網戀。
風梨淮望向謝執瀾,隔着衣服就能看見他藏在心口硬硬的身份證。
幾口冰激淩下肚,風梨淮的臉頰熱終于消下來。
這時,風梨淮的電話響了,是從前一位患者打來的。
“風醫生,您在辦公室嗎?我是上周那個腿骨折患者的家屬,是您給做的手術。”
風梨淮放下勺子,很溫和地和病人家屬溝通:“我今天休息,有急事的話找今天值班的許醫生。”
“不是不是,沒有急事,我來給您送錦旗,表達感謝來的。您不在,那我把錦旗送您領導辦公室了,風醫生醫術精湛、為人寬厚,我們患者家屬都特别感謝她!”
電話裡,傳來張主任的回答聲,“是的,風醫生是我們的優秀員工,今年評獎評先,一定都有她!”
“那我們患者就放心了,這是我們定制的錦旗,我幫風醫生挂在她辦公室裡,”患者家屬大聲說。
“好好,我來給你拍照,”張主任說,“明天風醫生就上咱們醫院的公衆号,着重表揚!”
電話裡,張主任笑得爽朗。
風梨淮一下子被搞蒙了,隻能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