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風梨淮要去福利院的消息,反應最大的是沈秋虹。
風鵑的兒媳婦生了,下周辦酒席,沈秋虹打電話讓風梨淮抽空回去。
風梨淮隻好跟她說要出去出差,沒空去。
“江安?你去江安市出差?江安的醫院哪有咱們海城的好,去那兒幹什麼?去了也是白去,”沈秋虹發問。
沈秋虹還搞地方歧視。
風梨淮:“就是醫院安排,出去一個月。”
沈秋虹萬分不滿,不過又想了想,去外頭調研考察沒準是要準備給她家女兒升職了。
她沒再繼續拷打,挂了電話。
她回到牌桌,另外三人正在嗑瓜子等她。
沈秋虹把手機扣在桌上,繼續打牌。
風俊的腿好的差不多了,可以自己做飯上廁所,沈秋虹便也可以繼續出來打麻将玩。
張阿姨問:“你在外面發什麼脾氣呢,你家姑娘這麼乖,你還舍得兇。”
她看了眼有些不知好歹的一生幸福的沈秋虹,癟了下嘴說:“梨淮要是我的孩子,我一定從小給她寵到大。”
沈秋虹看着面前的牌,漫不經心地說:“你養不出來的,我為了這女兒付出那麼多,供她上到博士,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嗎?”
張阿姨沒張嘴笑了兩聲。
邱阿姨問:“上回你們說給梨淮和一個小老闆說媒,咋樣啊?”
沈秋虹的牌友們還不知道風梨淮自己找了個男朋友。
沈秋虹瞧不上那個開奶茶店的小老闆。
同時,她也瞧不上風梨淮自己找的男朋友。
她精心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不是一般人能配上的。
女兒的擇偶标準,也關系到她的臉面問題。
沈秋虹摸了下鼻子說:“她自己找了個男朋友。”
邱阿姨驚訝地繼續問追,沈秋虹才說:“嗯……是個大學教授。”
在她自己的朋友面前,她格外要面子,不會露出對女兒的這份感情的任何不滿。
她向來是個要臉面、識大體的女人。
幾個牌友都驚訝地稱贊。
“教授好啊,工作穩定。”
“假期也多,可以帶你們老倆口出去玩。”
“秋虹是我們幾個裡,過得最舒心的了。”
沈秋虹勉強笑了笑,沒有反駁。
窗外陽光很好,但天氣預報說,一個小時後會下雨。
對了,謝執瀾不是教授,他隻是個剛入職的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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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四人第二天周末一起去個附近的商場,給福利院的孩子們買禮物。
原本這不關沈禾的事,他偏要粘上來,說自己也要去。
風梨淮已經聯系了那邊的園長,給她打了個電話。
園長是個六十歲的老奶奶,姓宋,接電話的時候聲音慢吞吞的,很和藹。
她說現在福利院裡總共有十個孩子,兩個男孩,八個女孩。
最小的三歲,最大的十二歲。
年齡再大些的孩子,都在上初高中,學校離福利院遠,宋奶奶心疼孩子們來回坐車辛苦,在學校附近租了個小屋子,每次放假的時候就坐車去那兒陪年紀大的孩子。
宋奶奶說,他們來的話,隻需要對付那十個小孩子就可以了,大的那堆孩子不用管。
四個人去了超市,拎了五箱牛奶,又買了些糖果零食和玩具。
東西整整堆滿了三大車。
來去都是何千靈開的車子,東西後備箱裡面塞不下,隻能有部分塞在後座。
套着塑料袋的兩隻超大泰迪熊隻能委屈地靠窗坐,臉被一旁堆疊的三箱牛奶壓得變形。
風梨淮和謝執瀾坐在後座的中間,動彈不得。
風梨淮靠在謝執瀾的左肩,二人交疊。
天氣漸冷,二人都穿着厚厚的長款羽絨服,被埋在了厚厚的衣服裡。
汽車裡的空調正在呼呼吹氣,吐出一陣陣的暖流,漸漸地風梨淮的臉頰變得绯紅。
謝執瀾轉頭,搭在後面座椅靠背上的手屈伸,環抱着風梨淮的頭,手背輕輕貼在她的臉上,問:“熱不熱?”
風梨淮點點頭。
她想伸手扯掉自己的外套,但一挪動身子,旁邊兩個泰迪熊就搶占她為數不多的座位,她與謝執瀾的膝蓋就靠得越緊。
她悶熱難耐,把羽絨服拉鍊拉至腹部。
又一伸手,想把旁邊煩人的熊娃娃再推遠些。
忽然,她的後腰被一隻大手禁锢,厚厚的羽絨服被壓扁,她感到腰腹一陣癢,接着自己被單手抱了起來。
謝執瀾岔開腿坐着,把風梨淮抱到自己的腿上。
他伸出左手推住一旁正要栽倒的泰迪熊,又用右肩抵住旁邊的積木盒子,把風梨淮護在方寸之内。
副駕駛的沈禾看着後視鏡偷看,“哎”了一聲。
何千靈問:“你幹嘛?”
沈禾惋惜:“不想讓你開車。”
他也想擠擠。
他往何千靈的駕駛位上靠。
何千靈抽空給了他一個腦瓜崩,“離我遠點,開車呢。”
沈禾躺回了副駕駛位,說:“你變了,我第一次在醫院見你的時候,你可溫柔了。”
果然,漂亮女人就是會騙人。
何千靈不與小男孩計較。
紅綠燈處停了車,直接原地擡起右腿,高跟鞋朝他踹了一腳,踢了他一身灰。
後座上,風梨淮拉鍊還懸在半空中,她裡面穿着件緊身白色毛衣,此刻半邊身子靠在謝執瀾的懷中。
旁邊的空調熱風往她的臉上吹,她有些呼吸困難。
謝執瀾問:“還熱嗎?”
風梨淮遲疑片刻,點點頭。
謝執瀾伸出左手勾住風梨淮小腹處挂着的拉鍊,微微低頭,他略長的頭發觸碰風梨淮的下巴,有些刺癢。
謝執瀾順着衣服,低着身子,直到腳腕處才将那過分長的羽絨服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