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勝奇拼命地伸出手想去夠住她,卻怎麼也夠不着。
急中生智的他隻能朝着水中撲棱的賀思君拼命伸出船槳,嘴裡邊朝她大聲呼喊着,似乎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思君,抓住船槳!”
然而失去了理智在水中掙紮的賀思君即使伸出了手,也還是有一定距離。
眼看着賀思君性命攸關,危在旦夕之時,突然一道黑影從人群之中飛奔出來,撲通一聲紮進了湖中。
那速度之快就連身手矯健的司清都沒有看清,緊接着那黑影以極快的速度朝賀思君遊去。
好身手!司清忍不住感歎道。
此刻的她忍不住動了惜才之心。
若是無處可去的話她倒還可以廣納賢才,不過看來這人應該是賀思君的暗衛之類的,她總不能奪人所愛吧。
可惜啊。
隻見那人在水中身姿如魚,快速地遊到了賀思君身邊,随後便一頭紮進入湖中,撈起剛沉進去的賀思君。
同時也是像是為了避嫌一般,他一把抓住她的後領,直接将她送到了湖心亭。
劃船的厭從瑜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着司清的那副模樣,料定她是又動了惜才之心,忍不住打趣道。
“怎麼?姜小姐如此癡迷地看着這一幕,莫非對人家的暗衛起了什麼不好的心思。”
司清的思緒被厭從瑜拉了回來,她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輕笑一聲,低下了向那邊張望的眸子,隻是用餘光密切地關注着那邊的動向。
末了,她才悠悠地來了一句。
“是啊,畢竟人家可是賀府的大小姐,出門都有暗衛保衛安全,可不像我們這些小庶女,哪天一個不小心就被别人害了,連骨頭也不剩呢。”
司清的話帶着三分打趣,三分無奈,三分“豔羨”之情,也确實道出了如她這般身份的庶女的心酸。
畢竟這暗衛也是配給嫡女或者是受寵的子女,而像她們這般尋常身份的小姐,再加上她又是個沒有血緣關系的養女,自然是不配的。
厭從瑜聽到她的這番回答,也隻是笑了笑。
畢竟旁人不知道也就罷了,他可是知道她司堂主之前是怎麼一拳一個刺客的。
那初次見面的場景,他倒如今還是曆曆在目的。
而那邊的賀思君剛一被弄上岸,便被早已上岸等候的侍女團團圍住了。
畢竟賀家的表小姐可是這裡的重要人物,然而此刻的她卻面無血色的躺在地上,情況似乎很是危急。
衆人急得團團轉,尤其是她的貼身侍女翠萍,見她還沒有醒過來的迹象,更是吓得大驚失色。
畢竟若是小姐有什麼損失,她們可全都小命不保。
正好她餘光看到那剛剛翻身上岸的暗衛,于是她連忙跑了過去,抓住他的袖子,慌忙道。
“未名,你快救救小姐啊。小姐要是出事了我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她害怕的語氣中帶着幾分責備,幾分威脅,還有那一分對地位卑下的暗衛瞧不起。
那名叫未名的暗衛什麼也沒有說,隻是以旁人聽不見的聲音輕歎了口氣,随即抓住了那侍女的手。
那侍女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她剛想抽出自己的手,便被未名那淩厲的眼神給鎮住了,吓得她不敢再繼續掙紮,隻能任由他動作。
隻見那未名抓着翠萍的手就朝賀思君的胸上用力按去,來回摁了好幾個回合,賀思君終于猛然起來,吐了一口水,臉色也恢複了正常的紅潤。
見到小姐醒了過來,翠萍連忙哭哭啼啼地撲了上去。
“嗚嗚嗚,小姐您沒事吧,可吓死奴婢們了......”
然而恢複神智的賀思君卻顧不得那些,她隻是一心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勝奇哥哥救了自己。
于是她毫不留情地推開了哭哭啼啼的翠萍,擦了擦臉上的水後,連忙追問道。
“是誰救了我?是勝奇哥哥嗎?”
趁着翠萍回答的空隙,其他侍女連忙拿着毯子小跑過來給她圍上,以防嬌貴的表小姐着了涼。
看到賀思君這麼問,翠萍便料到小姐接下來又要發脾氣了,但她又不能違背小姐的命令不告訴小姐事情的真相。
于是她輕輕搖了搖頭,怯生生地說道。
“不是……是暗衛……”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生怕惹怒了賀思君一般,沒有敢再說下去,因為她知道,再說下去,恐怕她的小命也要受到牽連。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