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舉手之勞。”
被太守緊緊握住雙手的司清隻能尴尬地笑笑,回過神來的玉州太守連忙放開她的手,向她賠禮道。
“不好意思,老夫太過激動了,還沒請教過俠女大名?”
“我姓風,風水的風,叫我風姑娘就好。”
說這話的時候,司清不知為何有些心虛,不敢看向太守身後的立着的那人,生怕他拆穿了自己,若是時機合适的話,此時此刻的她恨不得立馬從牆角處遁走。
這厭從瑜,真是陰魂不散啊!哪兒哪兒都有他。
玉州太守捋着胡子,緩緩點了點頭。
說完像是想起了身後的厭從瑜一般,他趕忙退了幾步,朝司清鄭重介紹道。
“風姑娘是吧,老夫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賀太史,同時也是賀小将軍的弟弟,賀家的四公子——賀從瑜。也是奉太尉之令前來迎接賀将軍的。”
聽到太守如此尊敬自己,厭從瑜笑了笑,擺手道。
“不敢當不敢當。既是為了家事前來,就不必如此拘束以官職相稱了。叫在下四公子即可。”
他周身隐含着的冰冷氣息也似乎因為司清的到來而減少不少。
然而聽到這話,玉州太守頭上的汗水更加多了。
“這可使不得使不得,下官乃朝中之人,還是應該按朝中的禮數來的。”
見他如此害怕自己,厭從瑜便将自己的目光從太守身上收回,他眼底笑意不減地看向司清,似乎心情都好了不少。
“那風姑娘稱呼在下四公子即可。” 司清不難從厭從瑜的話語之中聽出一絲玩味。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躲避不成的司清不得不接受眼前事實,放棄掙紮。
不過她倒也沒拘束,朝着他一抱拳,低頭行禮,盡顯俠女豪氣。
“見過四公子,失敬失敬。”
嘴上雖然這麼說,隻不過她擡眸後看向厭從瑜的笑容卻帶了一絲别樣的冰冷。
她微微眯起了眼,似乎在用眼神警告厭從瑜,要是敢在這裡拆穿自己的身份他就死定了。
然而厭從瑜卻像沒有接受到她的暗示一般裝瘋賣傻,隻見他微微一笑,右手在上朝司清緩緩一作揖,以示感謝,他額間的碎發也随着他的這一動作而微微一動,劃過他高挺的鼻梁。
“多謝姑娘出手救在下的兄長。”
就在司清以為他前面是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之前的表現都是他的演技之時,沒想到厭從瑜卻話鋒一轉道。“姑娘很是面熟呢,似乎長得像在下的一位故人。”
“啊哈哈,是麼?那還真是湊巧呢。”
司清表面以笑意掩飾尴尬,内心卻開始犯起了嘀咕。
這厭從瑜,果然是會在她的雷區上來回試探。
她看那什麼說是受父親之令來接賀将軍,恐怕也隻是托辭罷了,不過是為了趕來破壞她的任務而已。
聽到司清的回答,厭從瑜笑笑不說話,隻是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戲谑之情,他正欲開口繼續再說些什麼,沒想到卻被一旁的司清給打斷了。
“噢,對了,我的同伴去救賀将軍的親信去了,應該待會就會回來了吧,還勞煩太守派人去迎接一下他們。”
司清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趕忙轉頭對一旁的太守道。
司清可不得打斷他麼,要不然他繼續再在她的樣貌上東扯西扯的說不定會在太守面前暴露,那就得不償失了。
“好,老夫這就派人去辦。”
聽到司清的話,玉州太守連忙朝旁邊的一個侍從招了招手,讓他去給守衛軍将領們傳話。
而這邊見自己的話被司清打斷,厭從瑜也沒有生她的氣,隻是靜靜地看着她,像是在打量她一般,看着她那一舉一動,厭從瑜眼中的笑意隐藏不住。
嘴角上揚的他像是克制不住一般,輕笑出了聲。
那笑聲很輕,卻是吸引了衆人的目光,尤其是那玉州太守的。
這回是真的讓太守摸不着頭腦了,他吩咐完那侍從後滿臉疑惑地看向厭從瑜,但生怕覺得冒犯了對方,改用小心翼翼地口吻問道。
“太史何故發笑?”
這太守自然是擔心自己有沒有什麼做的不周到的地方惹怒了這據說是手段了得的四公子了。
“沒什麼,隻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罷了。”厭從瑜眼中笑意不減,隻是目光沒有從司清的身上移開。
他倒也識趣,并沒有在太守面前拆穿司清。
看着厭從瑜笑地這副模樣,司清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眯起了眼,極力壓制自己内心的怒火。
這該死的厭從瑜,一定是自己之前給他的顔色不夠。
隻可惜是在外人面前,她忍,要是回閣裡了,她非得給他來一腳不可。
見四公子沒有怪罪于此,玉州太守懸着的一顆心終于放下了,看着夜色已深,司清又是一個姑娘家,擔心她的安危于是便邀請道。
“如若不嫌棄,還請風姑娘待會和您的朋友一起作為貴客在此住下吧。”
作為玉州的父母官,他自然是要一盡地主之誼,更何況司清也間接地相當于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好好答謝一番也說不過去。
然而就在司清想要出言婉拒之時,沒想到一個侍女從走廊小跑過來,朝他們一行禮,面露急色道。
“太守您快來看,賀将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