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厭從瑜的這副回答,司清心下有了把握,看來自己美救英雄的計謀是發揮了一定的作用的,于是她點點頭,語氣也有了些松軟,向厭從瑜道謝道。
“噢~原來如此,那還是多謝你了。”
一碼歸一碼,雖然他坑了自己三千金不假,但是他的回答還是給了司清一些信息,司清還是公私分明的人。
見司清不以為意,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厭從瑜忍不住搖頭歎了一口氣,看向她的眼神之中充滿了質問之意,語氣都顯得有些着急。
“你可知,兄長是有妻室的?”
司清感覺他的心情一時之間變換的莫名其妙的,更加的疑惑了。
她迎上厭從瑜質問的目光,自己的事情,他那麼着急幹什麼?
“那又如何?”
況且這是丞相給她安排的任務,為了赢取丞相的信賴,她也不得不這麼做,反正總而言之,一切都是為了繼承牽機閣罷了。
厭從瑜本想說些什麼,想了想又怕惹她不悅,于是便又換了一個說法。
“你就不怕被她的妻室追殺?”
其實他的私心便是不想讓司清和這些人更多來往,畢竟在賀家混迹多年的他知道,這賀家之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聽到厭從瑜脫口而出的這話,司清忍不住挑了挑眉,他怕不是忘了自己真實身份是什麼了。
“追殺我?你确定?”
開玩笑,她可是堂堂殺手堂的堂主,誰追殺誰還不一定呢。
司清的話讓他一時之間答不上話來,他隻好别過臉去,不再理會司清。
不知道他在使什麼小性子的司清一頭霧水,氣氛就這麼突然陷入了沉默。
突然像是聯想到什麼似的,司清起了壞心思,她看着厭從瑜微微一笑,托腮直勾勾地看着對方,用隻能二人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
“怎麼?莫非賀公子是在擔心我的安危?”
聽到這話的厭從瑜連忙轉過頭來,淺淺一笑,口是心非的他又怎麼會承認呢?
“當然。”厭從瑜頓了頓觀察着司清的反應,見她沒有絲毫的變化,看來是沒有被自己的套子套中後他繼續說,“畢竟在下不想勝之不武。”
司清内心:果然,我就知道這厭從瑜沒安好心。
正當她想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敏銳的她突然察覺到不遠處有人再向這裡靠近。
那步伐孔武有力,似是習武之人,但卻時有時無,一瘸一拐的,一想她便知道這是賀将軍過來了。
“不好,有人來了,好像是你兄長,你先給我進房間躲一躲。”
說完不等厭從瑜反應,司清連忙起身,抓着厭從瑜的手臂,拉開房門便絲毫不顧形象地把他往裡邊塞,還給了他一個噤聲的手勢威脅他。
關好門後,她又趕忙坐了回來,一切回到原來的樣子,就好像沒人來過一般,隻是這石桌上出現了一條細微的裂縫。
聞到這裡還隐隐有厭從瑜身上的竹香,司清在心裡忍不住悄悄罵娘,趕忙過去扇了扇風去味後又重新坐了回來,一副獨在院中賞月品酒的模樣。
躲在裡面窗帷之後的厭從瑜看着司清抓過自己手臂的地方,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随後聽到外邊有動靜的他竟然躲在門後貼着耳朵,若是有人看見這一幕怕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平日裡風光霁月的四公子此時此刻正在聚精會神的偷聽二人的談話。
司清拿起面前的酒杯,裝作要飲的模樣,擡眸望向門外的賀将軍,起身問道。
“賀将軍,你怎麼來了?”
賀将軍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進來了。畢竟讓人扶着不是他的風格,他更希望即使受傷也能保持自己的尊嚴。
随後他在門口停下,似乎擔心自己的行為冒犯了對方,他問道。
“沒打擾到你吧?我就過來看看。”
“怎麼會呢?”
司清笑笑,本來她想起身,過去扶賀将軍過來坐下的,但想了想他既然一人出行便是不想讓其他人把他當病患對待的。
想到這裡司清又重新坐下了,隻是她拿起旁邊的酒杯,倒了一杯美酒,置于自己的對面,等待賀将軍過來享用。
得到司清的許可後,賀将軍撐着拐杖朝司清走了過來,入座後将拐杖置于桌子一旁,随後便看向司清。
“怎麼沒有待在房間裡?”
聽到賀将軍問到自己的房間,又聯想到裡邊的厭從瑜,司清心下一驚,但面上還是保持住風平浪靜,她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而後,微微一笑,解釋道。
“今夜月色甚美,在房中呆着也是煩悶,便出來賞賞月。”随後司清又回味般的自顧自地說了一句。“這太守府的酒确實不錯……”
“此酒乃本地特産玉珍酒,入口醇香綿延。”
說完賀将軍便拿起面前司清給他準備的酒杯,準備也學她的樣子一飲而盡。
司清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伸手攔住了他準備一飲而盡的手,阻止他道。
“是我的不是了,賀将軍身體不适,還是不飲的為好啊。”
司清的手輕輕擋在在賀将軍古銅色的手上,顯得她的手白嫩如豆腐一般。
這也是她卧底前的精心準備之一,畢竟常年習武滿手的繭實在和相府小姐的身份不相符。
二人肌膚相觸,傳來溫熱的觸感,在觸及對方的目光之後,司清又将自己的手收了回來,微微一笑以表歉意。
賀将軍看她這模樣,倒是忍不住感歎,這入了夜,這白日裡恣意潇灑的風姑娘也變得安靜了下來。
殊不知此時此刻的司清隻是心系房間裡的那位,生怕他暴露了自己罷了。